雖然當時陳世明說着與尉連遲應戰,卻不知他如此卑劣、狠厲、不公!
而尉連遲竟單槍匹馬硬闖了九層樓塔!
不敢想象他一人去面對那麼多獵殺的暗衛和高手雲集,個個窮兇極惡,嗜血發狂。
勝算如此渺茫,他是怎麼殺到九層,又受了多少傷,是不是抱着視死如歸的心……
想到這,雲落眼眶一紅,鼻尖一酸。
背過身不敢讓他看見自己的情緒,想出門透透氣。
尉連遲甚至可以感覺到房中彌漫着酸澀、悲傷,他為自己昨日的行為沉重道歉:
“對不起。”
聽聞沉重的道歉,雲落手一顫,眼淚早已決堤。
她知道尉連遲不是一個輕易向别人低頭道歉的人,他放不下面子。
曾經他們鬧不愉快後,總是在飯桌上能看到一盤自己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這就是尉連遲無聲的道歉。
如今,聽到他出口的道歉,雲落忍不住哭笑出聲,既酸澀又覺得好笑:
“早怎麼說不就好了。”
說着,雲落轉身走向尉連遲,拿起熱毛巾要擦拭他身上的血漬。
可尉連遲卻不願雲落觸碰,隻是沉默着接過毛巾自己擦拭。
自己倒不是殘廢了,再說了面對雲落的觸碰,總感到莫名的燥熱。
她接近的動作總是撩撥心弦,讓人心中煩悶。
“尉侍,您切記要小心珏山,她可能是江家安插的眼線。”雲落說着,在一旁坐下。
拿出筆記本翻來翻去,指着下午朽涯掌門說的名字翻給尉連遲看:“呐,就是這個!”
尉連遲看着她嚴肅又認真的神情,覺着可愛,差點笑出聲。
趕緊接過她的小本子掩飾一下。
看着她記下朽晨、朽楓、涯瑤三人名字,還對應着畫下三人相貌,不過畫技實在拙劣。
而珏山那行倒是空着,他沉默了許久,轉而釋懷一笑。
“若是朽晨知道你把他畫成這樣,定要當場跟你比劃比劃。”尉連遲忍不住輕笑出聲。
雲落挑眉,滿臉疑惑:“難道尉侍知道朽晨?”
“其實江家那邊早有我們安排的眼線,朽晨便是其中之一,原名:無悔。”尉連遲淡淡一笑,合上本子。
“難怪那時他幫我解圍。”雲落想起那名白衣少年出言幫自己解圍,打消幾人顧慮。
原來也是雲政的人。
“那其他人呢?珏山?”雲落不甘心,難道自己白跑了一天!她指着本子上其他名字。
“這些确實是江家安排的人,不過無悔已經提前秘密告知我們了,已做防範。”尉連遲拍拍雲落的肩,教育道:
“以後絕不可自己一人行動,也不可随意打傷侍衛。他們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拼盡全力沒有退縮過。”
“嗯!”雲落點頭,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等下一定與雲煥道歉。
可是,心底還是擔心今天自己的魯莽會不會害無悔身份暴露。
尉連遲看出她的擔憂,淡淡一笑,安撫道:
“無悔深得朽涯信任,放心吧。後日,你便與我一同前往雲政。”
總歸還是把雲落帶在身邊要好點,也安心些。
聽聞,雲落搗蒜般點頭把記事本小心收起來,起身拿了件幹淨的衣物遞給尉連遲。
尉連遲接過衣服觸碰雲落的手,竟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他怔怔地看向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