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得寫保證書!”常大人不依不饒,怕酒後尉連遲不認賬。
“雲煥,取紙筆來!”尉連遲有些堅持不住,趕緊恍了恍腦袋 清醒清醒。
雲煥趕緊取來紙筆遞給尉連遲。尉連遲已無法思考,便就這常大人怎麼說,他怎麼寫:
我承諾每月至少一次見兄長常逾,每年陪伴兄長過年。尉連遲親筆。
寫罷,喝得東歪西倒的常大人拿着尉連遲親筆承諾書,不停嘲笑他歪七扭八的字迹,便緩緩醉倒。
看着終于被自己酒量拼倒的三人,尉連遲得意一笑。過去拉起常青,想要晃醒他:“雲落在哪?常青——”
可常青醉得完全不省人事。
尉連遲無奈喝了口茶水,緩一緩神,身形不穩着走出宴廳。
雲煥想要攙扶他,也被拒絕。
他一步一步走在花庭環廊,看着與自己府中布局基本一緻的花庭,明白自己多年誤會兄長常逾,原來他離開風嶺尉府依舊懷念過去。
自己多年未踏足進來,也從不知他心思,想起他兩鬓白發,尉連遲緩緩閉上眼。
看着月光皎潔下,一半環廊明亮,一半陰暗。
他拖着沉重的身體緩緩從陰暗的面走出,駐足在一間微弱燭光的房間門口……
“雲落,我很想你……”尉連遲沒有勇氣進去,他知道雲落應該也不喜歡他這一身酒氣的樣子。
“那些吃食你一定很懷念,我便帶來了。”尉連遲重重松一口氣,沉積在心中數月的難舍、痛苦在得知她還活着時,才得以緩解。
而房内的雲落,已淚流滿面。她顫抖着靠在門邊,癱坐在地。聽着門外熟悉的聲音,她現在還無法面對尉連遲,自己心裡很亂……
當初尉連遲阻止自己回青山書院與尚先生相認,如今尚先生已與次歡訂婚……為什麼要瞞着自己這麼多年,尚先生苦苦找了自己七年時間!這些變數都是因為尉連遲一手造成的,不是嗎?
雲落無法原諒。現在自己沒有了家、沒有了姓名,她不知道今後該如何走下去。
得不到雲落的回應,尉連遲也知道雲落無法原諒他,不然怎麼假死後不來找他呢。
尉連遲閉上紅潤的雙眼:“抱歉,我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
說罷,便交代好府中侍衛照顧好晚宴廳的三人,自己連夜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