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年複命,拱手行禮後走出房門。
皎潔的月光投在他的面紗下,是一雙黯淡無光的眸。月光劃過他的弓箭,與清瘦的背影……
夜裡,雲落輾轉反側不知睡了多久,半醒時覺着隔壁沒了聲響。
睜眼時,自己房中不知何時燭燈也滅了。
雲落打一激靈剛要起身,便聽得窗外有砰砰敲打窗聲,一下警覺起來。
“是我。”窗外尉連遲輕聲道。雲落聽聞便趕緊起身開窗。
“這是怎麼?尉大人為何……”雲落摸不着頭腦地撥開窗扣。
尉連遲身形有些不穩,一下閃身進來。
雲落趕緊關好窗,便聞見他一身好大一股子酒氣。“尉大人,您喝酒了?”
“花絨帶了酒,硬是要不醉不歸,扭不過她。”尉連遲步伐不穩,踉跄着 摸着長椅趕緊坐下,用力揉着眉骨,稍有些清醒。“沒從房門進來,以免旁人看見惹非議。”
“那她呢?”雲落滿臉疑問,快步上前倒些茶水。
“我已安排她身邊侍女照顧,會料理好。”尉連遲氣喘籲籲,俊俏的臉廓微紅。他接過雲落遞來的茶水,觸碰到她的指尖,心中一陣煩悶。
“尉大人,您沒事吧?”雲落不停倒些涼茶給他,壓壓他胃中酒水烈火,看着他扶額好似難受,又輕拍其後背。
“把小綠瓶拿來。”尉連遲知道這酒有些問題,多半是花絨耍脾氣胡鬧下了什麼。
自己不是不勝酒力之人,幾兩都不是問題。沒法,隻好多喝些涼茶沖淡藥性,吃些抑制藥壓住。
“來。”雲落怕他吃多不宜,倒了三粒。尉連遲接過藥,兌着茶水一飲而盡。
突然聽得門外花絨叫嚷聲,和侍女不停拉着她勸說。
花絨酩酊大醉,東歪西歪地一間一間敲打房門,侍女無奈扭不過她,隻能攙扶着她。
侍女好言相勸,心想好在客棧就他們幾位住客,不然得尴尬死了。
二人來到雲落房門口,花絨嚷嚷:“尉大人,您是不是在這裡?我還有話要說嗚嗚嗚,很重要的話。”甚至還有些想吐,時不時幹嘔。
雲落有些生氣,尉連遲怎麼也不把事情說清楚,人家都追到門口了。
本着甯拆一樁廟,不毀一樁婚的原則,雲落有些置氣,正要起身告知:“尉大人在……”
一時,便被尉連遲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他有些昏沉卻因重心不穩,猛得把雲落按倒在長椅上。
雲落無聲驚愕,啊啊啊啊啊!
好在尉連遲腿腳穩住沒有全身壓下,不然雲落定會受傷。
雲落驚詫不已,瞬間紅了臉,心也亂了半拍。
可他沒有力氣支撐,身體便輕輕壓下,躺在雲落懷中。
“說我有事外出……讓她回去休息。”尉連遲聲音微顫,吃力着想起身,可奈何沒有力氣。
“尉大人有事外出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雲落扯着嗓子對門外二人說着,雖然心中很是不爽。
“抱歉,打擾侍子休息了。小姐,我們回去吧,尉大人外出了。”侍女扶着花絨不停勸說。花絨仍嗚咽哭喊着,二人跌跌撞撞腳步聲漸遠。
雲落終于松一口氣,可眼下尉連遲狀态更是讓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