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你在這裡幹嘛呢?”雲落在他身後招呼道。小和尚聞言一吓,手不禁按住胸膛故作淡定,并搬開目光:“沒幹嘛!”
“你拿什麼東西啊!”雲落見他手又背在後面,好似在藏什麼,她便欲轉身到他身後。但小和尚一把背後貼在牆,慌忙道:“沒!”
“哼你肯定藏了什麼!快交出來!不然我要告訴住持!”雲落也就吓吓他,小和尚倒是怕了她,隻好交出。
雲落一看原來是包子,隻是小和尚剛才一捏有些變形了。小和尚拍了拍包子遞給雲落,不好意思道:“早上就給你熱好了,誰想到你睡懶覺!正午了才起,我又跑去熱一遍,給你!”
雲落一聽,心裡一暖,拉着小和尚在屋檐下台階上坐着。“那謝謝你啊!正好快飯點了,我們一人一半吧!”兩個人就在融洽氛圍裡聊了幾句,有說有笑,仿佛曾經認識一般。“我叫素民,你呢?”小和尚素民自我介紹起來,他實在覺得面前的這個阿雲眼熟,迫切想知道她的全名。
素民……“叫我阿雲就好。”雲落吃着手裡香噴噴的包子,不時望向廳堂處。兩人的近距離坐着,雲落這才發覺素民生得清秀秀氣,甚至給人一種很親切很熟悉的感覺。
素民開口問道心中疑惑:“你可認識蓮?單一個字蓮的女孩,你跟她長得很像。”
“蓮?”雲落有些語塞,因為住持剛才也問過。“不認識,但這個人真和我很像嗎?不會吧!”
“像!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除了臉哪都不像!”素民打量起雲落,面前的阿雲和當時那女孩模樣竟然重疊,他一驚。“不過,可能我眼花。那女孩十歲那年,她家教書先生領她來我們廟裡求簽,女孩生得很是靈氣,又是書香門弟,一副胸有大志的模樣,跟我玩得很來。”素民認真瞧着面前的阿雲。
雲落一僵,心一緊,問:“那先生,可是青山書院尚文武先生?”
“是啊,可是蓮已失蹤四五年了,尚文武先生找遍各地,未尋得,不過……”素民欲言又止。
“怎的?”雲落很是關切,甚至内心在求證一個想法。
“不過,近日聽聞先生好像找着了,現住在青山書院呢。”素民隻是說着聽聞之言。雲落卻聽進心裡,口中隻默默重複着:“找着了就好,找着了就好。”她已無心再吃下去。
“小雲……”尉連遲不知何時便在身後,他已聽了許久。雲落聞聲馬上收回情緒謝過素民,并随尉連遲而去,素民目送着他們的背影。
兩人回了房,雲落忐忑坐在桌旁,眼神遊離着,不停倒水喝,動作也很是機械化。尉連遲都看在眼裡。
“我已和住持商量,再叨擾住上今晚,明日再下山離開,今晚你好好收拾一番。”尉連遲坐在雲落對面,看着她不停重複地倒水喝,按住她提起的茶壺。
木讷地雲落才清醒,直點頭。
“小雲,我知你對尚先生很是尊敬和崇拜,那年你高燒未能讓你去,心中一直有結。”尉連遲揉揉她的頭,微笑道:“這次既然到了雲落城,明日就動身去青山書院拜訪。”
雲落一聽,喜出望外,她每每和尉連遲提起此事,他總一再推脫,甚至有時很是排斥似的,久了雲落也不敢多提。沒想今日竟主動說去!雲落大喜撲進他懷中:“謝謝師父啦!”
尉連遲看着雲落欣喜的笑容,眼神越發暗淡,面上的笑容也越發僵硬。
雲落萬萬沒有料到,尉連遲早已從安插的眼線“次子妹”透漏消息得知,尚文武早前往風嶺城近半月都不會回來。此去也隻會是撲個空,也可打消雲落對近期發生的各種事情産生的猜忌。
而素民所聽聞的尚文武找到失蹤已久的“蓮”,都是次子妹安排人手散播的謠言。一切都在尉連遲的謀算之中。
晚齋後,小和尚素民拉着雲落說廟房後有溫池,叫“他”一起去洗澡。雲落自是推脫,躲在師父後面,師父也知她,便隻道她怕生害羞,待會等他們洗好,師徒二人再去,素民也就答應了。
雲落還真以為要和尉連遲兩個人一起洗澡,去溫池的路上緊張得不行!直到要準備換浴衣,尉連遲草草應聲,他先在門外守着,雲落這才安心。
待兩人洗漱完,準備回房睡覺,雲落又開始不安了。兩人都單薄着衣衫同睡一床,她竟然感覺到尉連遲的體溫。雲落想自己能睡在床外側,也好透透氣,尴尬着不知怎麼開口……
雲落糾結轉頭望向他:“尉……師父,師父睡着了嗎?”
“沒有。”尉連遲應聲并未睜開眼,雲落見他沒睡,小心試探問道:“我想睡外面……”
“不行。”尉連遲就昨日雲落睡姿在床上并不安分,怕她掉下床或踢被子着涼,半夜整出動靜,沒同意。
“好吧。”反正就這一晚了,雲落無奈閉上眼,睡覺!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又隔了好一會,雲落竟然有些口渴,她的視線穿過尉連遲轉到桌上的茶水壺……
敢問好過去嗎?趁尉連遲睡着悄悄地穿過去吧,沒辦法,自己不會輕功,不然一躍而過多簡單。雲落想着,隻好從他身上挪過去。慢慢地,她嘗試先跨一隻腳,另一隻手也跟上,緩慢小心。
雲落看着身下尉連遲好在未醒,不然這體位太尴尬了。心中竟想起那小畫本裡的圖畫,一慌神,手按到尉連遲的頭發……腳本欲跨過去,卻一下子僵住了。因為對上尉連遲睜開的眼睛了!他醒了!
雲落大驚,啊一聲向外倒,更形象的說是想要逃。尉連遲眼急手快伸手攬住她,往床裡一拉,被子一裹。雲落被甩在床上,床吱一聲響。她就這麼被壓在尉連遲身下,隔了一層被子,雲落見他單薄衣衫微敞開裸露的胸膛,馬上移開眼……
“這麼晚你做什麼。”尉連遲質問着,探下身臉越發貼近她。
雲落驚得臉紅心跳,忙回:“尉侍尉侍!是我口渴而已!我想喝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雲落慌得想找個洞鑽。尉連遲還是不放過她繼續貼近,直至熾熱的唇停在她耳邊,沉重沙啞:“叫師父……”
聞言,雲落都能聽見尉連遲喘息聲,耳根子紅透了,渾身一軟,忙搗蒜般瘋狂點頭回應:“師父師父!”
尉連遲這才收手,在床上坐起,給雲落讓路。雲落渾身癱軟,連滾帶爬到桌前,猛喝水……時不時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想讓自己緊張到冰涼的手貼着臉降降溫,不敢再看床上那人一眼。
尉連遲隻是瞧着雲落那小模樣。其實他根本沒有睡,一點絲微動靜他也會察覺。
片刻後,雲落回到床上,兩人總算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