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雲落随尉連遲準備動身前往寺廟參拜,此次去的是雲落城笓山有名的譚龍寺。
嚴肅靜穆的譚龍寺隐于異山山峰頂,原來上山路途陡峭、迢迢繞繞,山路修建後便是幾折漫長的山梯,如天梯一般,四周雲霧缭繞,很是神秘。盡管上寺廟的路程長途跋涉,年年初一,十五,或是其他節日,還是會有許多香客上去寺廟燒香拜佛。
雲落根本不知道尉連遲此行的目的,隻知道吵着要去,畢竟可以借着工務去遊玩的機會萬萬不可錯過,天天宅着 人快生蜘蛛網。
而尉連遲是接到風嶺城風政的暗中消息,雲落城笓山譚龍寺稀世珍寶,寺廟裡由曆代住持守護——帝王璧玉,其有千年之久遠,價值連城,甚至不可估量。有人窺視已久,看來是要血洗譚龍寺盜取珍寶。
雖然譚龍寺位屬雲落城,按理當然是規劃于雲落城庭政管轄。但這次的璧玉一事也同上次的東海粉珍珠有關聯,真的是有人在四處搜尋稀世珍寶……
尉連遲想到這裡,此次就做旁觀就好,畢竟兩個人身份也不可在雲落城庭政管轄内暴露,自己也絕不會讓雲落陷入危險之中。
為了掩人耳目,尉連遲與雲落又喬裝打扮成江湖人士、師徒身份。避免引人懷疑,尉連遲着一身素青色衣衫,頭戴面紗,稍作了易容。雲落自是随他一身青白色衣袖,烏發白絲帶束起扮作男兒模樣,二人坐馬車到笓山下就下來步行。
出行的時間挑在接近午時,人少,甚至今天也沒有任何節日。這樣也好,方便二人行動。
雲落望着這兩旁秘境的樹林,中間不寬的山路通向雲霄裡望不到終點:“嚯!好長一段路呢。尉……”雲落突然感受到身後一陣陰寒,話便頓住了,笑着更正:“師傳師傅!嘿嘿!”尉連遲收回眼神,也望向這遙遙無盡的山路,見四下無人,低聲歎氣:“你早些适應就好,别讓人看出破綻。”說罷,已經邁開腳。
雲落大驚!“師傅!你不用輕功嗎?這好長一段路呢!”她呆住在原地,路這麼長腳受不住啊,她甯可吐一下(輕功高處暈)!可尉連遲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雲落無奈先跟上去,還是不肯罷休,緊跟他身後小聲說道:“師傅長痛不如短痛!輕功飛一下嘛!”
“不行。”尉連遲隻是淡然一回。雲落聞聲隻好放棄:“那好吧。”她不服氣,小聲嘟囔:“等下我走斷腿,剛好!埋這兒了!”說歸說,還是乖乖跟了上去。尉連遲之所以不用輕功,是因為一旦動用内力很容易被察覺身份,會暴露行蹤,那這一切就功虧一篑了。
緊緊跟在身後無聊的雲落,環顧着四周,不停挑選着自己的墓地,一會說這裡好、遮陰,一會說那裡好、青草旺盛。總之,不安分。她環顧間,好似聽見水流聲。
此時已是黃昏,山野人迹杳然,隻有他“師徒”二人。到快晚些時,天邊泛起紅暈,兩人還未到達山頂。
雲落走得口幹舌燥,好在二人都備帶了水囊。雲落微喘着氣,無力停下,尉連遲也随她放慢了腳步。雲落猛喝下一口水,揮袖擦擦又快速趕上,心中叫苦着:“怕不是一直在繞圈吧。”這一走神,哇得一下扭了腳摔了一跤。
“嘶——”雲落扭緊眉頭,兩手沾着細碎的小沙石,尉連遲見況馬上折回查看。
“阿雲!”尉連遲蹲下小心扶她坐在石階,看了看她的腳。褪去鞋襪才知她腳已有些腫了,何況又扭了一下。“腳都腫了,為什麼不說。”他盯着雲落問道。
雲落隻是無奈擺擺手,心想着:就算我說累,你也不會用輕功呀!山腳下我不就說了嘛。轉眼看見尉連遲額前的薄汗,又想想這沿途的風景挺好的,反正都走到這裡了,算了算了:“唉沒事,再堅持一會肯定到了嘛!”說着,欲借尉連遲臂力起身。
尉連遲見她起身吃力,在她起身之後,背向她俯下身:“上來,我背你。”
見勢雲落直接拒絕:“不行不行,我可以的!我們快走吧。”可尉連遲二話不說,直接把雲落抱起。雲落一驚、投降:“好啦好啦!放我下來吧,那還是背着吧。”雲落就任着他背了一段路。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雲落不時觀察四周昏暗的樹林,林間陰森森的,伴着蟲鳴蛙叫聲,不禁感到身後一陣寒意。她緊了緊摟在尉連遲頸上的手,把頭理在他束起的頭發裡,又望正前方昏暗中發白的山路,也不知還要走上多久,側眼注意到尉連遲的面色,淡定從容,沒有一點吃力,雲落莫名有點負罪感,又給尉連遲添麻煩了。
雲落小小聲的話語,打破此刻的安靜:“對幹起啊尉,不,師傅,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雲落小聲道歉,尉連遲都聽在耳邊。“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