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聲,馬車内人的男子一躍而出!
他頭戴鬥笠很是神秘,一襲黑袍襯得人身形修長,一步便飛身于驚馬之上,馴制住受驚的馬,缰繩一扯,馬嘶叫一聲擡蹄。
白丁小女這才得以機會,退身躲避。她摁住砰砰直跳的胸口,心有餘悸:差點給馬踹了,要真挨一下可不輕!
而她忽然想起,轉身一看,蓮已暈倒……
白丁小女一拍額頭,知道自己幫了倒忙。她趕緊起身,抱拳謝過那位出手相救的大人,轉頭連忙去扶蓮……
圍觀的人裡走出幾個魯莽壯漢,直接圍住了白丁小女她二人。
而那大人見勢随即躍下馬,身旁的侍衛拱手請示此事是否要管。
大人微微挑了下眉,透過鬥笠的黑色面紗,瞥見那石台階下昏厥的女童,略有些面熟,便點了點頭。
幾個大漢口氣很大,仗着黑樓阿婆的地位,口出狂言:“你這臭滑頭小子,又拐我們樓裡姑娘?看着皮癢癢了?揍他!”
“臭小子!打死你!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說着,幾個壯漢撸起袖子憤憤欲上。
圍觀人卻都在看戲,白丁小女無奈咬咬牙,哀求的眼神望向剛才挺身相救的大人。
從這位大人的馬車行頭和服飾衣着來看,就知道他地位不凡。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啊……
“慢着!你們瞧着,這個夠嗎?贖這兩個人!”侍衛上前喝止,手舉夜明珠,打算私了此事。
聞聲,幾個大漢同時回頭望去。見那夜明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煥發着七彩耀眼的光芒,引得衆人一片驚歎!
圍觀的人群裡,識貨的一眼就認出:“這不是喬莊古玩展那顆擡至天價,到八百兩白銀的東海石花夜明珠嗎?”
“嚯!真的假的?”
“唉!未必是真的吧?雖說後被人匿名拍下,再無蹤訊,但也不可能如此這般輕易出手吧?”
“傻! 你看那馬車的外飾布匹,再看剛才出手相助的貴人,氣宇非凡,非富即貴!人家又戴鬥笠不願露面,聽我的!從那身手看,來頭不小!”
“你可瞧見了?那侍衛腰間攜刀,官場人……”這一提,衆人又窸窸窣窣了起來。
就這一會功夫,又來了一批身穿盔甲的官兵侍衛,手持長刀趕來,圍住幾個壯漢。
壯漢見勢慌了,畢竟皮肉抵不過刀劍,有點眼色也不會惹火上身。
“我想各位都是識趣之人,這兩人就讓給我們?”那位大人轉身壓低了鬥笠,黑紗掩面,側眼觀察着那兩個孩子。
壯漢識趣,見好就收,快速奪過侍衛手中的夜明珠,連連點頭哈腰:“得罪了得罪了!”便溜之大吉。
侍衛看了一眼大人,大人點頭。侍衛便拉上兩個孩子上馬車,大人也回身一躍上馬。後援的侍衛疏散完圍觀鄉民,也緊随在馬車後。
一名侍衛查看完女童的傷情後,從馬車内出來,輕聲向大人低語:“尉大人,昏迷的那個女孩傷勢比較重。”
大人聽聞,面不改色,低沉道:“回府請醫。”
“是!”侍衛退下。
馬車裡白丁小女依舊不敢放松警惕。雖然獲救,但這貴人一看來頭就不小,想着便緊了緊環住蓮的手,内心實則無比自責: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一時沖動……快醒醒啊小妹!都怪我太心急!沒注意分寸,下手個沒輕沒重,竟害小妹磕着了……”
到了府門口,馬車裡的白丁小女掀開布簾子往外瞧,一眼便瞥見邸府門牌匾《尉府》二字,且府門外有列成排腰間挎刀的侍衛把守……怕不是上了賊船。
随後,白丁小女扶着昏迷的蓮,有些吃力地下了馬車,一位侍衛見勢上前幫扶,幾行人就此便進了府門。
進門便是一道雕欄環廊,兩側的環廊皆是房舍,細細一看那廊頂屋檐下,還生長着紫色的花卉花絮、爬藤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