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願這次更猶豫了，聽甯蓁的意思似乎真的看中了她想要讓她參加，可是……

甯蓁看着眼前的女孩垂着頭緊張地手指都發白，安慰道:“沒關系，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們就是随便聊聊天。”

“我不想。”程一願鼓起勇氣，“我不想參加這個節目。”

“這樣啊。”甯蓁了然，“我聽說你最近新簽了一部古裝劇，是更傾向去拍劇嗎？”

或許是貴賓室的氣氛太溫暖，或許是甯蓁太過于蠱惑人心，也或許是她實在壓抑了太久忍不住了，程一願擡起頭看向甯蓁。

“我不想拍戲，也不想參加綜藝，公司給我安排的一切我都不想做。”

“可能我根本不适合做一個藝人，我什麼都做不好。”

程一願的心理問題好像比她想象地更嚴重，這是完全重度抑郁了。

甯蓁在腦海裡瘋狂戳系統:“别裝死，程一願現在什麼情況了？”

系統心虛地對着手指别别扭扭地開口:“呃……按照時間線，程一願一周之後就自殺了。”

甯蓁:“……？”

你不早說！

她都穿過來這麼久了，早點來撈她也不至于把孩子折磨成這樣啊！

甯蓁在心裡把系統提溜起來罵了一頓，而在程一願眼裡甯蓁則是在面色不善地沉思。

是不是自己說地太直接，惹她不開心了。

“抱歉。”程一願又低下了頭，“我不應該浪費您的時間，我馬上離開。”

“等等。”甯蓁這才回過神來，“先别着急走。”

“我也覺得你不适合拍戲和錄綜藝。”甯蓁笑着說。

嗯？

程一願原本以為甯蓁是在諷刺她，可是甯蓁臉上的笑容十分真誠，看她的眼神甚至帶上了幾分同情。

她有些糊塗了。

“我看過你五年前出道時候的選秀節目，光芒萬丈。”

“你是天生屬于舞台的。”

舞台……程一願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自己剛出道的時候的樣子了，感覺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從她反抗公司無果被一部接一部地威脅打壓去拍攝電視劇開始她就再沒有想起過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想辦法幫你和公司解約。”甯蓁繼續說，“你簽到藝真，我不會逼你去拍戲，同時可以向你承諾會把你打造成最成功的idol。”

程一願怔了一下。

她真的可以重新回到舞台，去唱歌練舞嗎？

灰暗無光的眼睛裡終于露出了一抹光亮。

“我……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行。”她有些手足無措，“我已經很久沒有跳舞了。”

而且現在在國内idol這個行業根本不熱，要不然公司也不會逼她去拍戲。

“我相信我的眼光。”甯蓁笑着，眼神堅定有力，“這是投資，我自負盈虧。你隻需要盡你最大的努力做好就可以了。”

程一願思考了很久，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連帶着動作都有些遲緩，甯蓁看着她緩慢地轉動着眼睛耐心地等待着。

“好。”半晌程一願才鼓起了勇氣回答。

甯蓁這才稍稍放心，程一願的性格太軟了，要不然也不會被公司逼成這樣，畢竟她剛出道的時候也可以說是炙手可熱的一線流量。

“好，那你就回去好好休息養養身體，還有等我。”

程一願的助理在貴賓室外焦急地等待着，看着那扇緊閉的門忍不住擔心。

都進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到底聊地怎麼樣。

好不容易等到門開了她趕忙迎上去:“一願姐，怎麼樣，都聊什麼了，甯總讓你上危險擺渡了嗎？”

程一願笑了笑:“甯總隻是和我聊了會天，我不适合上這個綜藝。”

甯蓁囑咐了程一願讓她先不要和别人說這件事，她也就閉口不言了，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洩露的風險，而且事情沒定下來她也不想讓跟了她這麼久的助理白白失望。

助理有些失落又強打起精神來安慰她:“沒事，一願姐，會好起來的，肯定的。”

“嗯。”程一願點點頭，“我們回去吧。”

助理跟在她身後有點奇怪的感覺，明明沒有談成合作，可她怎麼感覺一願姐比來的時候高興多了？連眼睛裡都有神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