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剛剛的話小心謹慎地又重複了一遍,五條悟臉上笑容徹底沒了。
我心一涼,立馬放下筷子看着他:
“你先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首先我不是有意和他接觸的,其次我們沒有過度深入交流,隻是單純說了幾句話,而且從來沒談論過任何敏感話題,所以你先别生氣,你慢慢聽我給你解釋好嗎?”
我有點乞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從我的眼中看到滿滿的誠意,他一言不發,嘴唇冰冷抿成一條直線,雖然戴着眼罩讓人看不見他眼睛,但我那可憐的小心髒,還是忍不住害怕地顫了一下下。
救命,生氣的五條老師最可怕了好嗎!
他不說話,但也沒讓我閉嘴,于是我秒懂,特别有眼力見的立刻開始我的解釋。
“其實次數也不多,就三次,在我被高層他們帶走那次之後發生的,基本都是在大街上或商場裡走着走着就突然碰上了,碰上之後他拽着我不讓走,非要八卦一下我們兩個,八卦完我們就分開了,真的,一點都沒多聊。”
足足好幾秒,五條悟一句話沒說。
我很忐忑地看着他,心裡懊悔極了,好半晌他總算開口了,說出了我坦白後的第一句話。
“真的?”
“真的!!”我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絲毫沒有半點因為撒謊臉紅的樣子。
開玩笑,我現在能和他說我曾經主動跑去盤星教,跑去詛咒師大本營找過詛咒師大頭子嗎?不能!絕對不能!!
他讓我詳細解釋我和他到底聊了什麼,我回想了一下,第一次是他打趣我是不是總算确定懷孕了,我扭頭敲詐了他一大筆錢,第二次是我跑去盤星教找他,讓這位大名鼎鼎的邪教頭子被迫給我當了一個多小時的知心大姐姐,第三次就是今天,他陰陽怪氣對我說了一堆我不想聽的,我擡手潑了他一臉橙汁。
于是我琢磨了一下,跟五條悟說,也沒談什麼,因為最開始在酒吧那次他就知道我懷孕了,所以後來碰面,他都是問我身體怎麼樣,孩子怎麼樣,我們要不要把它留下來巴拉巴拉的,他還非說這個孩子将來指不定是個天才,是個劃時代的咒術師,你說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八卦這麼多管閑事呀,不問出個答案還死活不讓我走呢。
我說着說着,就忍不住開始吐槽起夏油傑來了。我吐槽的有點投入,一時沒注意五條悟的表情變化,幾秒後他開口了。
“知道你什麼?”
“知道我懷孕了呀,”我納悶地重複了一遍。“之前你被逼着審我的時候我不是說我吃太的油,忍不住跑去廁所吐了,所以夏油傑才跟着我去了廁所嗎,實際上是我孕——”
我想到什麼,猛地頓住。
整個房間一片死寂,地上掉根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五條悟突然氣笑了一聲,我腦袋一嗡,連忙開始轉移話題,但是他都非常小心的!我們後來應該再也沒被高層的人再盯上過!!
五條悟又笑了,他單手攥了攥拳,關節發出咔咔的骨頭聲;然鵝在我耳朵裡,那不是他的手指節發出的聲音,那是我那可憐的小脖子被他咔咔兩下硬生生掰斷的聲音。
“!!我錯了親愛的,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急忙開口,立刻雙手擋在眼前,同時一臉絕望地扭開頭死活不看他,活脫脫一個即将被暴力控丈夫狠狠家暴的可憐女人。
“之前我也和你解釋過了,是你忙的天天見不到面讓人太心疼,我才不敢和你說我懷孕了的!!”
“所以連别人早都知道你懷孕了我卻不知道?”
“我不是故意的!”
“連詛咒師都知道了我卻不知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
五條悟狠狠眯眯眼。
“把手放下。”
我死命搖頭。
“放下。”
我繼續死命搖頭。
五條悟摘掉眼罩,起身,一步一步朝桌對面的人走去;對面的人害怕極了,他走進一步,她就後躲一點,他再進一步,她就更躲一點,到最後躲無可躲了,屁股在闆凳上要起不起的,一副随時準備撒腿跑路的樣子,五條悟心裡冷笑一聲,有點壞心眼地故意把她闆凳往後用力一拉,女人當即吓得一聲尖叫——
“啊!!!!”
五條悟把人薅起來就拖着去了書桌然後往上面一放,強勢擠進她兩腿中間,完全杜絕女人任何逃離的可能;女人還雙手擋臉死活不放下來,五條悟就攥住她手腕,玩似的輕輕松松把她手扣桌子上。
五條悟故意把臉湊到她面前,往日的不正經完全消失了,他那雙如冰洞般幽深的藍眸直勾勾地注視她,女人拼命扭頭躲開,他就改一隻手鉗住她雙手,另一隻手鉗住她下巴。
“我親愛的女朋友,告訴我,你還有什麼驚喜沒告訴我嗎?”
五條悟似笑非笑看着我,陰森森開口。
救命,誰來救救我啊!
我欲哭無淚。
*
五條悟不肯放過我,沒辦法,我隻能哭喪着臉,顫巍巍回答他,親愛的,我錯了,但當時孕吐就那麼突然犯了,我實在忍不住,所以夏油傑才這麼早就知道我懷孕了這件事,我也想第一時間就告訴你的呀。
五條悟靜靜看了我幾秒,那雙眸子湛藍湛藍的,湛藍的我心慌,湛藍的我有點害怕,湛藍的我特别想求他你饒了我吧,他不說話,就那麼一言不發的看着我,好半晌他終于開口了,他說還有誰比他更早知道你懷孕了。
“沒有了,夏油傑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第三個的話,就是家入醫生了。”我特别老實地乖乖回答他。
五條悟又不說話了,很久後他才淡淡開口,說沒想到傑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懷孕了,而且他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