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問我真的假的，沒開玩笑吧，我說真的，b超單就在我包裡，你打來看看。

五條悟愣了很久，反應不過來似的，好久才拿過我一旁的包，從裡面拿出那張b超單。

他愣愣的看。

我告訴他，我很早就懷孕了，我和夏油傑碰上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後來我想去做檢查，結果高層把我抓走，從那之後我就一直沒機會，直到你這次出差前。

“我其實在你們本家住的時候就想過想你坦白，但那時候你被高層搞的焦頭爛額，每天那麼忙，我就沒告訴你，一直拖到現在;至于懷孕，應該就是套破了那次中招的，抱歉，悟，我也沒想到我真的懷孕了，當時我應該吃事後藥的。”

五條悟神色早就恢複了正常，甚至面色嚴肅，很認真的看那張b超單;他越不說話我就越忐忑，忐忑到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生怕在他眼裡看到一絲愠怒。

過了很久，他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身體還好嗎，有不舒服嗎？”

他擡頭看我，眼神很認真，很關切，完全沒有我想象的憤怒，我鼻子一酸，忽然就繃不住了。

我擡手捂住眼，很不争氣的哭了出來，我邊哭邊說很難受，孕吐很嚴重，我吃什麼吐什麼，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五條悟抱住我，跟我說抱歉，這段時間沒能陪着你。

我哭的更猛了。

他一直安撫我，不停跟我說抱歉，但我哭的停不下來，像要把這些天的心酸全部哭出來似的。他問我你想要這個孩子嗎，不想要我們就去打掉吧，我一邊哭，一邊問他你不想要嗎？

“你之前不是說一點都不想要孩子嗎，不想要就不要了，你才是懷孕的人，你最有決定權。”

“但你是它的爸爸……”

“那也不是我懷啊。”

他溫柔地摸我頭。

“套破了是我的問題，不是你沒有吃避孕藥的問題。你要是有顧慮，不想生孩子，我們就不要，這不是什麼難以抉擇的問題。”

“……哪是你的問題，明明是套質量不好的問題好嗎。”

五條悟笑了兩聲，笑的我忍不住抱緊他，連帶我心情也好了一些。

我伏在他身上，抽了抽鼻子，悶悶開口:

“你想要這個孩子嗎？”

“……”

“不想要嗎……？”

“……啧，這是個好難回答的問題啊。”

他重新把我摟了摟，我順着他的力度，軟趴趴伏在他懷裡，溫熱的懷抱，有力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真恨不得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

“我對你是認真的，我暢想過我們的未來。原本沒碰到你之前，我的未來很簡單，培養學生，改革咒術界，我會一輩子坐下去，但碰到你之後，我的未來多了個期待，所以我的确是想象過我們有個孩子的樣子。”他忽然一頓。

“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就那種那種……見了女人的第一眼就連孩子上哪個幼兒園都想好了那樣？”

“……别貧，正經點兒，那就是想要。”

五條悟悶悶笑。

“因為是你才想要的，”他繼續開口。“不過你不想要也沒關系，孩子對我不是必需的。下一個六眼要幾百年後，所以我沒有生育後代的硬性要求。”

“那你家裡人還那麼想你結婚生孩子。”

“催婚嘛，哪個年輕人不經曆過？”五條悟挑挑眉，很無所謂的樣子。

“所以你能告訴我，你想要嗎？”五條悟說。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麼湛藍，那麼認真，我沉默了，久久的沉默了。

如果是幾天前的我，我一定會斬釘截鐵地告訴他說不要，可是今天的我，我一想說不要，我就會想到那個模糊的小五官，有了雛形的小手腳，強有力的砰砰砰的心跳，還有走廊那一對對臉上各種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夫妻，于是我就說不出口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