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的時候，剛好十點整。

不算很晚，看得出來他拼命結束工作了。

當時我已經玩了一兩次，全身一層薄汗，淺睡了一覺，所以他一進來我就醒了。他穿着制服，戴着眼罩，手上提着小蛋糕的袋子，他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看着我，我一下就被逗笑了。

“快去洗澡，等五條老師好久啦。”

他原地看了我會兒，放下蛋糕，脫掉外套，露出緊身短袖下的精壯身材，然後當着我的面，摘掉眼罩，脫掉褲子，去衣櫃拿上浴巾，去了浴室。

……唔，有種小命不保的感覺。

哈哈哈。

他洗了澡，洗了頭發，頭發擦到半幹，下半身圍着浴巾，走到我面前，我看見他身上還有點水珠。

我蹬掉被子，腿張開，示意他上來。

襯衫跑到我上半身去了，下半身一覽無遺。他澄澈的藍眸眯了眯，摘掉浴巾，然後慢悠悠上床，撐在我身上。

“今天你有點不知好歹哦，又喝酒了？”

我們接了個濕濕的吻。

“沒有，就是很想你了，想的我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快摸摸我。”

他眼一眯。

他被我教的很好，手活不錯，我喜歡；不久後我閉眼喘息緩神，他下床，窸窸窣窣的，從脫下的制服裡拿了什麼東西，然後又上來，我睜開眼，是一盒T。

“這次我不想用，五條老師。”

他一頓，大概以為我在開玩笑:“嗯？”

“不想用。”我看着他眼睛，告訴他我沒有逗他。

他靜靜回視我，不說話，我摟住他脖頸，親他額頭，眼睛，臉頰，嘴角。“我會乖乖吃藥的。”

“不是吃不吃藥的問題，而且吃藥本身會對你身體不好。”

“就這一次，我保證。”

“你今天怎麼了？”

我一頓，把他推翻。

我騎到他身上，他還是在看着我，那眼神像要看透我一樣，讓人發毛，我幹脆抓過套，遠遠扔掉。

“喂。”他微微皺了皺眉，我俯下身，去親他耳朵。

“五條老師，我今天有點不開心，你就當安慰一下我，好嗎。”

“……那也沒有這麼安慰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所以今天到底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

“嗯。”

他沉默半晌，最終還是說出那個答案:“是高層嗎？”

“五條老師跟我在一起，開心嗎？”我不正面回答，費力撐起來，掰他下巴讓他看我，蒼藍如天穹般的眼眸看着我，那麼澄澈，那麼透明，那麼深邃，那麼勾魂攝魄，我被吸引一般，情不自禁吻上那雙眼睛，細密地吻，不停地吻，他收緊摟着我的手臂，另一隻手撥開我散落一邊的頭發，别到耳後。

“很開心。”

“那今晚五條老師好好陪陪我，好不好，我哭着求饒喊停也不準停，讓我說不出話，讓我活活暈倒，粗暴一點，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伏到他耳邊，親吻他耳廓，一邊說話，一邊把氣輕輕吐進他耳朵:“就算失哔也沒有問題，五條老師能做到嗎？”

*

他媽的，想死。

想把一切東西都毀滅，想把這個瘋狂的世界撕爛。

想尖叫，但有人捂着我嘴不讓我叫，我就掙紮，但那人把我弄的死死的，動不了，喊不了，一點反抗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想哭，那人就抱着我哄，一邊哄一邊欺負我，我喃喃求救，那人就笑着說你要找誰求救，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

好像是我自找的，我自食惡果，我挖坑把自己埋進去了，埋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出來;但我又很享受這種折磨，對的人，對的感情，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好像哪裡有點不對，但一時又找不到，因為我太沉迷了。

沉迷人，沉迷感情，沉迷床，沉迷房子，沉迷沙發，沉迷遊戲機，有關的一切我都沉迷，想活活溺死，想永不分開，這在從前絕不符合我的人生觀，但這次我就是想放縱，就是想發瘋，想把這個該死的世界弄爛，大聲說句qnm的吧。

到最後我受不了了，想逃，那人就抓着我腳踝把我抓回去，我罵罵咧咧，他說還要繼續嗎，我搖頭又點頭，他就笑，把眼罩給我戴上，襯衫塞我嘴裡，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我聽不見聲音，然後我瘋了。

瘋了瘋了，我瘋了，他瘋了，世界瘋了。

像被掐着脖子狠狠泡進十八層地獄的岩漿，像被輕柔抱上天堂躺進潔白無瑕軟綿綿的白雲裡，好難受，好雙(三聲），好難受，好雙(三聲），我一邊嗚嗚叫一邊無力打他，一邊掙紮一邊不讓他走，最後他抽走襯衫的時候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腿是nian的，眼罩是濕的，精神是渙散的，直到昏過去前他才摘掉我眼罩，白和藍在我面前一閃而過，很模糊，無法捕捉，因為眼睛無法聚焦了。

晚安。

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

*

我緩緩睜眼。

腰酸，背痛，腿疼，屁股疼，哪都疼，像被一群人圍巷子裡狠狠暴打一頓，然後拖出去扔大馬路上，被滿載的重型卡車碾上個十萬八千次，路邊狗屎都比我成型。

sad。

我試着動動，結果一動，小肚子一陣痙攣，我嘶一聲，身體蜷縮，眉頭狠狠皺起，恨不得原地去世。

特麼的，好不公平。

我郁悶又生氣地把臉埋進被子裡，再次對男生爽女生承受shi後疼痛這一點産生嚴重不爽。

給我根哔哔，我也要哔翻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