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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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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星星懷抱浪漫思維、對星塵滿懷愛意——能辦到如此,就能成為頂尖魔法師。”

指蟲往她腿邊一個勁兒地湊,諾麗納邊說邊垂下自己的手勾了勾它翹起來的指頭,小指蟲吧嗒吧嗒地就要抱住她的腿。

尤彌爾在她正前方站定,兩個騎士也安靜退至一旁等候下一步指令。

她擡起視線望向這個被獵犬騎士和杜鵑騎士一同押解過來的男人:“許久未見,大祭司如今又是怎樣理解‘愛’的呢?”

“王也開始對指頭們感興趣了嗎?”

“哦……談不上對指頭們。”女人頗顯散漫地擡起一隻胳膊支住下巴,整個上半身也略微往□□斜,“隻不過這孩子正處在黏母親的年紀——甜蜜的負擔,不是嗎?”

尤彌爾淺色的瞳子閃爍着奇異的光芒——明明之前吃下那麼多指紋秘藥,後來他也确實短暫成為了“指頭之母”,但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坐在主位上的女人毀掉了。

她一看就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對地上那個一直想得到她更多關注的指蟲不抱有絲毫愛意,這種人怎麼配成為指頭們的母親?

明明應該由他來成為新的母親,合格的、未曾蒙受毀壞的母親。

“真是個惹人憐愛的孩子,像尤利一樣。”

“是啊,不過它可沒有尤利抱起來那樣方便。”她不動聲色地審視着男人臉上的神情,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拇指轉動無名指上的靈馬戒指。

“說起來,既然同為無上意志的孩子,大祭司現在還能借助璀璨的星星觀測到未知的命運嗎?”

尤彌爾的眉毛不覺地挑了挑。

她嘴角揚起明顯的弧度,仿佛并沒意識到話題的深入應該發生在更私密的場合:“相較于你口中那個壞了而醜陋的梅蒂爾,我的命運,是否仍舊‘光輝無比’?”

話音落地,男人的眼中瞬間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

“伊弗,到這邊來。”

柔和的女聲蓦地從身後傳出,尤彌爾不由扭頭回望,在看清來人時卻立刻怔愣在原地。

幾近墨色的暗紫長袍在陰影中閃爍着星辰般細小卻令人難以移目的光點,随着女人的走動,兩條繡有精緻魔法符文的飾帶折射出波紋般流動的光,優雅而神秘。

他幾乎立刻将頭又轉向主位上并未站起身的女人,緊抿的嘴唇也張開一條疑惑的縫。

“在幽影城的地下監牢裡待這麼久,你似乎沒什麼長進。”原本蒙着層溫柔的語調平添幾分淺淡的譏嘲,仿身淚滴淡淡睨了男人一眼,又用權杖輕輕點了兩下地面朝指蟲示意。

“先過去吧,”看着搖擺不定的指蟲,諾麗納壓下心頭微妙的不适,“……母親還有正事要談。”

指蟲隻好調轉方向朝遠處的仿身淚滴走去,阿史米用權杖底端輕輕按壓住指蟲的手背:“待會再抱你,走吧,别在這裡添亂。”

她又朝弗羅使了個眼色,獵犬騎士乖覺地帶着杜鵑騎士一同離開。

片刻後,重新修整過的教堂大廳隻剩下他們兩人。

“大祭司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重新坐直身子,“雖然黃金樹的枝葉會遮蔽夜空,但總有辦法能觀測到隐藏在星星中的命運的吧?”

“存在于夜空的命運,早已深受黃金律法束縛。明明親眼見識過黃金樹世代的謊言與矛盾,也親自領悟到人們的愚昧與生靈塗炭之苦……”尤彌爾的表情變得複雜而冷漠,“為什麼還會選擇成為守衛黃金樹的王呢?”

她嘴角的笑意略微收束:“我可沒興趣成為指頭之母。”

“你當然不是——”他否認得極快,絲毫不顧及君臣禮儀,“我才是得到認可的母親,真正的母親,唯一的母親!”

“哦?那伊弗剛才有分給你什麼眼神嗎?”她意味不明地笑了出聲,上下掃視着男人,“黃金樹讓你重生了,但似乎沒保留你得以實現的心願與欲望。身為人類,竟也會妄想成為至高無上的神祇嗎?”

“瑪莉卡歸根到底也不過是個借助神之門成神的稀人巫者。”尤彌爾的語調挂着十二月寒霜般的譏諷,“蒙受錯誤指引的愚昧之人,難怪會做出那些污穢瘋狂之舉。”

透明的玻璃窗承接住太陽與黃金樹共同散發的光輝,男人近似灰色的眸子在此刻看起來卻多了絲陰鸷。

“正是因為毀壞與失序從一開始就存在,所以交界地才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再怎麼說她也是受到交界地認可的‘永恒女王’呢,至于你……”諾麗納狀若惋惜地止住尾音,鎏金的右眼像是某種無言例證。

“瑪莉卡最初的願望就是獲得永恒的豐饒與生生不息的賜福。引導她的指頭無非也是在此基礎上投其所好罷了——若是她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又怎麼會被蠱惑呢?”

“你不也是嗎?”她看着面前這個曾妄想取代梅蒂爾成為新的指頭之母的男人,眼中劃過明晃晃的輕蔑,“想成為帶來‘救贖’的母親,但是失敗了。”

尤彌爾的眼睛微微眯起,連帶着嘴角也繃成一條直線。

“你知道指頭之母的存在,也知道無上意志早已不再與它聯系,還知道交界地曾出現過的與神王制度有關的體系都是經由它授意并引導出來的。”

諾麗納毫不在乎地繼續:“但你的能力遠不足以殺死它,所以就借我的手。”

說着她從靈馬哨笛内拿出兩柄稍顯相似的法杖:以梅蒂爾的尾部指演變而成的無上遠方杖和自比為指頭之母的尤彌爾的“母親杖”。

即便放低要求,這兩柄法杖也都不在她審美之内:梅蒂爾的尾指對她來說已經夠“奇特”了,尤彌爾自己改造出來的母親杖更是隻能讓她想起在指頭遺迹被一堆指蟲和八目鳗包圍的記憶。

“一直自欺欺人也挺辛苦的吧?”她沒将目光分給從剛才開始就閉口不言的男人,“明明是參考小宇宙模樣制成的水晶球,卻始終不曾接受過訊息。”

她用無上遠方杖指向尤彌爾站立的位置:“是渴望成為指頭之母,做無上意志在交界地的新代言人;還是想效仿梅蒂爾的做法,生下新的雙指和指蟲,由你做執棋者,選人造神?”

“你以為你作為艾爾登之王就能為這片土地帶來新的希望和正确的未來?比起瑪莉卡和她的子嗣,你的手又能多幹淨呢?”

“呵。”她像是聽到一句無關痛癢到根本不必理會的話,“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是什麼仁愛之人。”

她開始思索自己是否真的需要借助尤彌爾去觀測瑟濂的命運:“我不需要忏悔與贖罪——我不後悔曾殺過的每一個人,自私也好,狂妄也罷,最後的勝利者是我,而我如今也得了為王的枷鎖,不得不對交界地負責。”

“我這個人但凡動了殺心向來是一定要置對方于死地的……”

緊閉的大門并沒有透進風,尤彌爾卻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所以,在我面前收收你的虛僞和傲慢。”

“梅蒂爾是我打跑的,說來也真是可笑。”女人蹙起的眉毛明晃晃地表露出她的疑惑與不滿,“你明知我有挑戰它的能力,卻妄想變成能生出指頭的你就能殺掉我?”

“癡人說夢。”

被封存已久的怨怼悄無聲息地順着血管攀爬滋長,與無盡殺戮有關的舊日記憶像薩米爾騎士們卷起的冰霧風暴般席卷她的腦海。

“真是夠無趣的。”她突然覺得留着尤彌爾的用處并不大,“倘若你的實力與我不相上下,用這種語氣和我講話倒也就罷了……一個階下囚,還敢如此口出狂言?”

尤彌爾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王命人不遠萬裡将我從幽影之地押送至雷亞盧卡利亞學院,難道是想研究指頭嗎?”

“實際上,我對觀星術頗感興趣。”眼見男人沒了剛才的氣勢,她也将情緒扼住,“未來這段時間,我很期待能與大祭司就此研讨一番。”

她不可能在魔法學院也天天研究黃金律法與基本主義。

自從她将自己在幽影之地的見聞告訴百智爵士後,他倒也沒再執着于要不要實現瑪莉卡的遺願。對他而言,人既應認清自身的無知,也應認清知識的無窮。律法被修複後交界地衆生亦面臨新的機遇與挑戰,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況且他現在有權出入那座由黃金王朝全權管轄的書齋,也算得了件美差。

但諾麗納明白自己無非是想逃避。

米利耶和賽爾維斯對拉達岡的評價受經曆所緻都不太客觀,她之所以扣下賽爾維斯主要是想讓他留在學院分擔一下米利耶的任務:阿史米總不能一個人同時教好幾個教室,正所謂‘學問不分高低’,拉茲利教室還是應繼續保存。

金面具的話這段時日以來一直萦繞在她的心頭,有賴于拉達岡锲而不舍的教導,她現在對基本主義的東西也有了更加全面的認知。

但正因如此,她愈發覺得事實真相遠超她的想象。

如果回歸性原理通過揭示事物的真實面目來恢複秩序,那麼它就需要假設存在一個理想的、不變的本質狀态,所有的變異或異常最終都會被糾正,回歸到這一狀态。這種邏輯結構可以理解為一種修複機制,确保系統穩定性和一緻性。

而因果性原理則建立在一個動态平衡的基礎上,強調每個事件都有其引發的原因和随之而來的影響。它不僅解釋了現象之間的關聯,還提供了一種自我保護或防禦的方式——當受到攻擊時,系統會觸發相應的反擊機制,維持自身的完整性和獨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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