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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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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與神最近似乎又吵架了。

據說王身邊的侍女親眼見到王在某天早上怒火中燒地将一把插着金色碎片的錘子擲到神祇跟前,似乎還說要把祂打成殘破的石像。

但消息不一定可靠——王雖然又留宿在圓桌廳堂甚至是與她的女騎士們睡在一起,可那個總是一臉溫和的神祇并沒有真的變成殘破石像。

不過羅德爾的大多數居民還是傾向于他們确實吵架了:王這幾天不再騎着紅狼在城中閑逛,反而有多名士兵實名承認說看到她近來頻頻騎着一匹長角的馬駒在外城區域現身。

解指們隻好又喋喋不休地向王傳去雙指的谏言:“王不可由着性子亂來,一切決定都要以黃金律法為重。”

王怎麼回應的?

好像沒回應,也好像隻嗤笑了一聲。

拉達岡對此早有思想準備——她的性子要是能乖乖聽話才是有鬼。

叛逆的孩子怎麼可能輕易就變得乖巧。

神祇嘴中叛逆的當事人此刻正和蒙格手下的純血騎士共同參觀早已被廢棄關停的王城競技場。

安帕赫對自己被她強扣在羅德爾當人質一事有清晰明确的認知:首先,從能力上,他打不過成王的褪色者;其次,從身份上,他知曉怎樣做才能讓蒙格更順利地接任新封地。

首席純血騎士從不是什麼等閑之輩——在羅德爾,他也用自己的方式探聽到她大緻的成王經曆。

平心而論,眼前的褪色者并非卑劣小人,擅于自謙的老者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她也經常會找他詢問一些獻血王朝的曆史甚至是對某些曆史事件的見解,安帕赫從不吝于回答她的問題,而這也成功讓王降低了對他戒備。

“其實我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米凱拉一定要選擇拉塔恩呢?”諾麗納的表情泛着股并不誠摯的好奇,“雖說在破碎戰争打起來後,幾個半神看起來确實比普通人更有可能成王,但要說單純為了找個厲害的王就不惜舍棄一切甚至主動制造混亂拉他下地獄,拉塔恩純粹是受了場無妄之災。”

“請恕我冒昧,可以告訴我您為什麼會對栖身于雷亞盧卡利亞的魔女瑟濂青睐有加嗎?”

女人眉尾輕挑,眼中瞬時湧上審視:“瑟濂老師?她是交界地對我最好的人,在我剛來交界地一無所知隻能抱頭鼠竄的時候教給我魔法,後來又給我解除了咒血烙印,甚至将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于我……我當然要對得起她。”

“您的話裡不難聽出對她的仰慕,或許米凱拉對拉塔恩将軍也是如此。”安帕赫捋了把胡子,“溫柔而強大的英雄,拉塔恩将軍幾乎滿足了他對‘王’的所有幻想。”

溫柔強大又會給予他回應的英雄。

她姑且先認為米凱拉和葛德文的關系也不錯,畢竟那把黃金墓碑正是他找人鑄造的、為沒有正常死去的兄長獻上祈禱的墓碑劍。

單看他的成長經曆,在建造自己的聖樹前,除了瑪蓮妮亞,他所能接觸到最多的人也隻有拉達岡和葛德文,甚至可能還得算上瑪莉卡與葛瑞克。

因此,若隻單拎出這句話,拉塔恩勢必不可能排在首位。

女人的眉毛因思考而蹙在一起:“按你這麼說,米凱拉心裡最崇拜的不該是拉達岡嗎?别的我不敢保證,但米凱拉從小在王城作為神人長大,接受的是正統的黃金律法的教育,也算是位基本主義者,後來又和拉達岡互贈禱告——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拉達岡不是更符合他對‘王’的認知?”

話音落地,諾麗納感到腦子裡靈光一閃。

“等等……”她開始将兩個形象逐漸漸靠攏,接着她隻覺荒誕被她揭開一角。

米凱拉确實對強大的父親懷有孺慕之情,至少在一開始是。他們的決裂始于基本主義無法根治瑪蓮妮亞身上的腐敗。

但這也意味着,在一切還沒有出現分歧時,他确實向他心中最強大而溫柔的存在尋求過幫助。

畸形的家庭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光鮮亮麗——閃耀的黃金血脈給予半神們高于常人的榮耀,也為他們帶去難以掙脫的枷鎖。

當病态的依戀扭曲成執念,或愛、或恨,總會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角落,在無人問津時紮根發芽,直至奔向毀滅。

“真扯淡。”她說,“搞半天原來是有點戀父情結。”

梅瑟莫當初被她打敗時痛苦而不甘地詛咒了瑪莉卡;她當初看着變成法師球的瑟濂也一邊哭泣一邊憤恨地将隕石杖丢棄在魔法學院大書庫。

諾麗納擡眼去看競技場裡伫立的雕像:“那按你這麼說,我豈不是存在‘戀母’心理?”

“或許還有蒙格。”王對着眼前的純血騎士直言不諱地補充道,“他戀母戀的快人盡皆知了。”

安帕赫沉吟了片刻:“倒也不能這樣講,米凱拉或許是真的想要建立一個沒有紛争唯有愛的國度。”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剛才短暫地心疼了我的好伴侶一秒鐘。”她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翹起另外三根指頭,“好吧,不止一秒。”

“哦?”安帕赫朝她側了側頭,“我還以為您接下來會想要和我談論拉塔恩将軍。”

諾麗納将法杖從腰間抽出,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着掌心:“在羅德爾待了這麼久,能打探到我和瑟濂老師的關系,想必也該知道我的王夫最讨厭自己身上哪一點吧?”

老者的眼神閃了閃。

“噢,别緊張。整個交界地知道我真正的魔法老師是誰的人寥寥無幾。”

女人漫不經心地玩弄着手中的無上遠方杖——最近被解指們搞煩了,她直接拿着它到雙指面前走了一圈,果然成效顯著。

“畢竟我和很多人學過魔法,如今交界地至少半數以上的人都知道我在魔法學院留下一個‘分身’,但知道我究竟為了什麼留下‘分身’的人屈指可數。”

安帕赫自知失言,見她無意追究,嘴角微微揚了個微笑便不再開口。

“拉塔恩雖然一直以自己的紅發為榮,但拉達岡可從不這麼想——蒙格能看出我和神祇同床異夢,想來你也知曉一二。我每次想找他不痛快都會拿這個去陰陽他,他也每次都會被我氣到。”諾麗納異色的眸子凝着複雜的情緒,“至于崇拜葛孚雷并用獅子作為自己的象征,我隻能說仁者見仁,當初葛孚雷在朝觐台上與我決鬥時,親手撕開了他背上的瑟洛修,釋放出被壓抑已久的戰意和本性。”

“他将最崇拜的兩個人的形象融合到自己身上并以此為榮,何曾想過他們一個将紅發視為詛咒,一個把獅子看作枷鎖。”

“是嗎?”安帕赫捋了把胡子,“您是個心地善良的王。”

“嗯?”她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成王者或多或少都要有些野心的,您認為呢?”

“!”

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猛然回想起一個一直以來被她遺忘的事實——在蓋利德神授塔的底層,在拉塔恩受封大盧恩的地方,有一位神皮使徒鎮守着狩獵神祇大劍。

那是過去率領神皮使徒們,最後敗給瑪利喀斯的宵色眼眸女王的聖劍。

而使徒們操控的、曾經能夠弑神的黑焰正是由此劍而來。

她本以為卡利亞三兄妹裡隻有菈妮和拉卡德與神皮使徒有密切關聯,但事實是他們三人在最開始皆有着不便公之于衆的叛律之舉。

拉塔恩崇拜的究竟是葛孚雷和拉達岡,還是戰王與英雄?葛孚雷和瑟洛修的關系如果不是親眼見證,恐怕很難想象出他會主動撕裂瑟洛修來釋放本性;可拉達岡時至今日在面對自己的紅發時仍會感到片刻失意,他不可能這麼多年來一直将這件事僞裝得滴水不漏——拉塔恩如果知道紅發于黃金律法而言是詛咒,那他為何還一直将此挂在嘴邊?

如果拉塔恩對于這兩件事知情,那隻能說明他從一開始崇拜的就隻是能夠馳騁沙場甚至是執掌政權的英雄與王。

他可以為自己的小馬學習重力魔法,也可以為自己的母校封印群星,更可以為自己的野心藏匿黃金王朝敵對勢力的聖劍,甚至在法環破碎後與羅德爾兵戎相見。

恸哭沙丘的戰場上,那抹飽含執念的猩紅腐敗之花于他肩頭綻放時,他心裡可曾後悔過與米凱拉的約定?

為何毀約?是為了肩負的責任還是不願繼續追随神人構想的那個遙不可及的理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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