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讓斐泊舟抄書一百遍的吳謙,在斐泊舟連續答對了十個偏門題目後,臉色越發鐵青。冒着冷汗不停翻書的他,和遊刃有餘的斐泊舟相比,顯得格外狼狽。
而且斐泊舟每答對一個題,都不忘提醒對方,輸了十個貢獻分,到了第十題的時候,斐泊舟更是拍起了手,語氣誠懇表情卻十分欠揍地笑着諷刺,“感謝這位學長對新入門弟子的慷慨相助啊,我真是太感動了,一來就賺了一百貢獻分,這分賺得太輕松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這位學長,您要不要再多問兩個?湊夠12題圖個月月紅嘛。”
吳謙猛地關上書,兇狠地瞪了一眼斐泊舟。他将周圍的弟子環視了一圈,除了胡天樂已經築基,其他人都是些還沒煉體的菜鳥。隻要胡天樂不給斐泊舟撐腰,這個貢獻分他就算耍賴不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弟子也拿他沒辦法。
從剛才和胡天樂短暫的交流中,吳謙認定胡天樂是那種不願意起沖突的性格,自己隻需要把他拉到一邊,私下提出給他50貢獻分作為酬謝,讓他不要參與此事,這小子十有八九會答應。而且宗門大部分人都知道胡天樂的父母給他留了一大筆令人眼紅的遺産,而對這些遺産有貪念的人,都被祁玥精準爆破進了骨灰盒。
所以吳謙覺得,以胡天樂的富裕程度,想必連自己這50分也不會要吧。
不得不說,吳謙想得很對。
作為上輩子唯一一個按億來計算貢獻分的胡某人,确實看不上這點分數,同樣也不希望這個矛盾轉移到他身上。
因此在吳謙剛想開口把他叫到一邊時,胡天樂轉身看向了後方,“闫師父,看戲看夠了嗎?我後背都快要被您盯出一個洞了。”
此話一出,直接讓吳謙把正欲說出口的話,直接吞了回去。
被點名的闫開隻能收起隐藏身形的法器,讪讪地笑着,“好小子,你這感知真是越來越敏銳了,以後想悄悄近你身,看來得把氣息也一并隐藏起來。”
“闫峰主早,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不提前通知一下弟子呢?”吳謙趕緊向闫開問好。
“大概就是斐泊舟翻完書大呼簡單的時候來的。”胡天樂假裝不在意地補充道。
完了,吳謙在心裡直呼完蛋。打賭的全過程怕是都被闫峰主看到了,這一百貢獻分必須得給,若是被闫峰主懷疑信譽有問題,可是會被禁止賒賬預支稀有藥材的,那就真的是撿了芝麻,丢了西瓜了!
“闫峰主可是來視察集訓的?弟子辦事不力,拖延了集訓時間,我這就停止無關行為。待弟子把打賭的貢獻分轉給胡師弟,就立刻組織新弟子們開始學習。”
“也不用轉給我。”胡天樂擺了擺手,“闫師父手上肯定有空白的信用玉簡,您直接拿一個給斐泊舟吧,就當是他入門考試拿滿分的獎勵。”
“嚯,你小子怎麼知道他考滿分的?”
胡天樂直接攤手,“小姨昨天閑聊說的,還笑您拿我當參考呢,顯得斐泊舟很可憐。”
“可憐啥?你看他剛才答得不就挺好?還有其他弟子想試試嗎?老頭我來考。”闫開環視了一圈,新入門的藥峰弟子都在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吱聲,生怕峰主給自己來個即興抽考。
見無人理會自己的抽考提議,闫開無奈地搖搖頭,“你看,我也不想拿你跟他做對比啊,誰讓這次就你們兩個考滿分呢?其他人膽子也太小了,怎麼連個基礎題都不敢答啊?算了算了,不願意那就趕緊去上課,其他主峰的弟子我管不着,但是藥峰弟子如果敢在藥學基礎的考核裡面,考到甲級二等以下,直接算不及格,集訓結束先給我抄十遍《基礎藥學通識》再上課。”
“甲級二等才及格?那不是藥峰的弟子,要考到什麼等級才可以及格啊?丙級二等?”背書苦手林志雲硬着頭皮問道。
闫開撇撇嘴,“基礎常識課你還想着考丙級?乙級二等及格,不能再低了。”
林志雲再看了一眼手中那本比拳頭還厚的《基礎藥學通識》,眼中的絕望滿溢而出。
要知道,考試成績分為甲乙丙丁戊五級,每級又分為兩等。正常情況下,丙級二等就能算及格,現在直接提高到乙級二等,這跟讓一個原本隻能爬行的小孩,在短時間内學會跑步有什麼區别?
要求藥峰弟子考到甲級二等,這種事好歹還能靠努力争取一下。畢竟考試内容全是基礎常識,沒學過藥學專業知識的純小白,也不可能考進藥峰。
至于斐泊舟這種随便抽答的人,更是甲級一等沒跑了。
但是要求一個從沒看過藥學書的人,讓他從低于戊級二等的水平飛升到乙級二等,哪怕全是簡單的基礎知識,這個龐大的知識數量基數,也不是一般腦子能記住的。
闫開絲毫不關心其他弟子的絕望,扭頭笑眯眯地看着胡天樂和斐泊舟,“你們兩個小子就不用上這個集訓課了,直接跟我走,我來負責你倆的集訓。”
斐泊舟心中大喜,他剛才還想和胡天樂商量一下,這個集訓對他倆來說太簡單了,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看書。被吳謙打斷後,斐泊舟挑釁吳謙的本意是幫胡天樂教訓一下這個沒禮貌的家夥,沒想到還能被峰主直接點名,跟着天字輩目前的知名香饽饽一起去上課。
這不就等于,他現在跟胡天樂享受一樣的補課待遇了?胡天樂這幾年内大概率是不打算拜入藥峰的,自己努力一下,說不定就能争取成為闫峰主的直系親傳弟子了,那麼這原版築基丹,不就有着落了?
被原版築基丹的誘惑沖昏頭腦的斐泊舟,樂颠颠地跟着兩人離開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胡天樂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表情。
等他注意到胡天樂欲言又止,似乎是想提醒他什麼的擔憂神情時,斐泊舟還以為是自己的情緒外放得太過明顯,所以胡天樂是在擔心,闫開會猜到他們打原版築基丹主意的心思。
斐泊舟在進入闫開的住所前,還假裝整理了一下衣服,收住喜形于色的表情後,這才走進了房門。
進入大門後的第三秒,斐泊舟就後悔了。
他終于知道剛才胡天樂想跟他說什麼了!
這屋裡,他娘的有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