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樂很努力地憋住笑,原來守在廚房幫忙,等掌勺投喂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嗎?不過吃貨師妹的哥哥早就跟到太衍城來了,就算真沒考上,也不會讓她打工回去的。
“對了,我叫俞輕羽,小哥哥你叫什麼啊?”
順手又撈了兩個小朋友出人海的少年,這才回頭道:“胡天樂,你也可以叫我師兄。”
天樂?師兄?雖然還未入門,但俞輕羽對太衍宗的字輩還是很熟悉的,立馬就反應過來:“你是天字輩的師兄?”
胡天樂點點頭,“以後你也會是天字輩的師妹。”
俞輕羽像小狗狗一樣崇敬地看着對方,還沒開口就被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打斷了。
“師兄?今天可是天字輩的第一批招生考核,哪來的師兄?這位妹妹你可别被騙了。”
兩人聞聲回頭,隻見一位白衣少年略帶敵意地盯着胡天樂。
“這位妹妹可别忘了,太衍宗雖是個齊聚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但來這裡參加考核的人,若有能力,怎會不急着進入考核大門?還浪費大把的時間去幫助其他競争對手,總不能是不想進入這天下第一宗門吧?”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
來人正是胡天樂上輩子的損友斐泊舟,火力不足恐懼症的毛病在宗門裡廣為人知,自嘲是被騙着長大的,所以防騙意識極強。
一想到這,胡天樂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對方似乎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妹妹你既然知道太衍宗的字輩,那就應該也知道,每個字輩的招生時間是以百年為期,而今年正好是天字輩招考第一年,怎麼可能會出現天字輩的師兄?要騙人也該編一個定字輩才對。而且他剛才撈了那麼多人都沒說話,怎偏偏到了你這裡就開始搭腔?還不是看你衣着首飾華麗,想騙你有内部渠道可以走捷徑。然後聽到你說所有的錢都拿去買了糕點,要打工回家,就接着去撈别人,物色下一個受害者。這種騙術我見多了,你可千萬别上當。”
看着昔日損友像連珠炮似的,把自己的行為曲解得像模像樣,胡天樂不禁再次感歎,果然以前埋頭苦修是不對的,看看這臭小子的腦補能力,自己果然錯過了人生中很多精彩。
俞輕羽聽完斐泊舟一席話,腦瓜子轉了半天才回答,“可你這都是猜測啊,他又沒騙我說有内部渠道。”
解救被騙少女的使命感在斐泊舟心中油然而生,他趕緊補充道:“那隻是我舉的例子,這位妹妹你是有所不知,每年都有很多騙子在招生現場招搖撞騙,有賣假靈藥假符咒的,也有賣考試内容和内部消息的,像這種自稱師兄的大概率是賣什麼内部渠道,剛才你說自己沒錢說得太快了,所以這家夥才放棄騙你了。”
“那你準備賣什麼呢?”胡天樂笑盈盈的看着他,“難道是賣防詐消息?”
“我沒錢哦。”俞輕羽很配合的接話。
“你?你你你怎麼倒打一耙啊?”斐泊舟睜大了眼。
“你,你你你怎麼血口噴人啊?”胡天樂也故意學他。
“我斐泊舟行得正做得直,怎麼可能幹那種騙人錢财偷雞摸狗的事?”
“是啊。”胡天樂點點頭,趁斐泊舟還沒反應過來,再補了一刀,“騙子都這麼說。你剛才還說有能力的人早就進傳送陣了,那你怎麼還像個變态一樣,一直盯着我在做什麼?”
“誰變态啊?誰一直盯着你了?我隻是擠不進去,不像你一直鬼鬼祟祟地圍着這些弟子打轉,我想不注意都難。”斐泊舟有被這騙子的冷靜反擊驚住,太衍宗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宗門,連來這裡的騙子,行騙能力都是天下第一。
“你終于承認一直盯着我了,真變态啊。你該不會是想騙師妹,才故意離間我們吧?”胡天樂還假裝往反方向挪了挪。
看得斐泊舟咬牙切齒,這是遇到高手了。
斐泊舟自認閱騙無數,每個騙子被他拆穿後都跟見了瘟神一樣避他不及,胡天樂一通操作,激起了他強烈的叛逆之心,“反咬一口的能力可真厲害,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你這樣狂妄的騙子,希望一會見了監考學長,你也能這麼嚣張。”
“真令師兄傷心呐,你完全沒有考慮過我不是騙子的可能性嗎?”
胡天樂實在沒忍住,給了他提示,但斐泊舟堅決不上鈎:“哼,一說找監考學長你就急着澄清啊?怎麼可能不是騙子。你如果不是騙子,我就……”
斐泊舟卡住了,事發突然他還沒想好要賭什麼。
很好,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怪不得我了,胡天樂趕緊接話道,“如果我不是騙子,那你就任我處置。如果我是騙子,之後我就任你處置,怎麼樣?”
“成交。”
“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監考學長吧。”胡天樂指了指遠處的小樹林。
斐泊舟一把拉過俞輕羽,“你看,他急了,小樹林那裡肯定有他的同夥,咱們過去鐵定會被敲悶棍,他果然是騙子!”
……不管是在遠處看戲的定字輩學長,還是被再度指認騙子的胡天樂都沉默了。
這小孩到底是怎麼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