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川不同,光崎對于本國是有熱愛的,在車上手舞足蹈唱歌的同時罕見的三個人之中唯一一個開心不起來的是光崎,他極力的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卻還是看向窗外的雪山紅了眼眶。
“你在想本國?”芈墨捕捉到了他的異樣。
“社長,你說福土山還在嗎?我小時候很想在那個山腳下開一次演唱會,剛有這個想法就被雪藏了。”
黑川則沒有貿然加入對話中去,隻是默默的在車載pad的上找到國際新聞頻道,如黑川所料,所有新聞媒體都在鋪天蓋地的報道着這場災難,芈墨和光崎也将目光落在車載pad上,有些媒體的言語間更多的是看熱鬧,畢竟是本國依附的高加索區的船襲擊的本國,一些媒體在對仍然選擇投靠高加索區的東條家族陰陽怪氣,報道時背景是衛星傳送的畫面,正好就有福土山的畫面。
福土山腳下的山體已經被岩漿吞噬,福土山則是快要四分五裂的從所有裂縫裡洶湧而出岩漿,樹林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樹幹則被岩漿淹沒,而同時岩漿也将樹木點燃,整個森林的火海照亮了天空,像旭日般溫暖的橘黃色的光伴随着毀滅性的火勢仍在不斷蔓延,而唯一一個離開火山縣城的公路已然水洩不通,倒不是車流太大,而是噴濺而出的岩漿剛好落在公路的車上,車子被瞬間熔化,高溫導緻爆炸,清障車這個節骨眼一定是來不了的,除了那個和自己的汽車一起爆炸的家庭以外,所有公路上的人都選擇棄車而去。
光崎看着畫面中的景象泣不成聲,黑川則繼續找其他關于本國的新聞給光崎看,光崎一把抓住黑川的胳膊,“關了它。”他從不斷的抽泣中幾乎是低吼的對黑川說,黑川看着他不停抖動的肩膀并沒有和他置氣,隻是繼續關注着去往威蘇火山的路線。
黑川看着眼前的雪山感歎着,“這座咱們看了一天一夜的山就是威蘇火山,隻不過要60個小時才能走到山腳下,我們還有48個小時才到,這麼遠的距離看到的已經是這麼大的山,不敢相信走到山腳下它得有多麼震撼。”
光崎則看着那麼近又那麼遠的山,止住了婆娑的淚眼,轉頭看向黑川,“芈墨是鄰國人,她對本國沒感情也就算了,你怎麼能無動于衷呢?”
黑川則情緒很穩定的思考着怎麼讓光崎明白他的感受,“emmm,怎麼跟你說呢?你舍不得本國的什麼呢?”
“那裡的親人朋友、曾在那裡的美好回憶、還有曾經的自己,還有那裡的山那裡的水那裡的城市。”
“好,我大緻有方向了,第一,我的親人沒有人愛我,我也在我親人的操控下從未有過朋友,第二,我在本國沒有過任何美好回憶,我隻是本國國情下的犧牲品而已,第三,曾經的自己更不用說了,懷念不了一點,想起那時的壓抑我現在都會感覺有些胸悶,死後就在事務所處理瑣事,看到的大多都是負面的,第四,正是那裡的山那裡的水那裡的城市禁锢了我,在所有人的灌輸下,我沒有選擇,我隻能繼續當第一上名校或是想一死了結那樣的痛苦,這兩天是我頭一次後悔我的自殺,那麼龐大的山近在眼前卻還有2千公裡,而我卻被村口的福土山框住了,我本應該有更多選擇的,我應該在看完世界之後再做出決定的,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說清楚我的所想。”
光崎認真的聽完黑川的話,這好像是他們頭一次這樣正經深入的探讨一個嚴肅的問題,而不是用鬥嘴來解決分歧,芈墨看到大家離開本國的樣子很開心,他們三人好像除了戰友情感還多了些心靈的交流,更像是真正的朋友,芈墨一邊聽着他們的讨論一邊回想着剛才電視上播放的那些災難,“木良她真的可以嗎?”芈墨忍不住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