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他道，“諾頓大少爺讓你混蛋了，真是的，煩死了，愛麗絲·諾頓一個大貴族的女兒，他克裡斯·諾頓的妹妹，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種孬種，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丹尼爾·史密斯被他踢得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卻還要賠着笑，“這......索爾少爺您說笑了，我們确是兩情相悅......我是誠心求娶愛麗絲小姐的！”

“别和俺說，”索爾晃晃腳尖，“沒種的廢人，滾啊。”他道，“來人啊——拖出去——”

“别别别，我自己走。”丹尼爾點頭哈腰道，“這就走、這就走。”

銀發男人“哈啊”地打個哈欠，最後在出門的前一刻展開雙臂，讓仆人為他整理好身上散開的狐裘，才頭也不回地道，“俺走了——大少爺，死前麻煩通知一下，俺好來搶一搶你的遺産......”

“這妞可不像是你能搞定的類型啊。”索爾擺擺手，再度踹了前面遲遲不肯推門離開的丹尼爾一腳，”還不快滾啊！擋你爺爺我的路了！”

......

門重新合上。

室内唯有木頭燃燒的“噼啪”之聲最為顯著。

公羊昭彎下腰，捏住克裡斯的下巴，強逼他的頭扭向丹尼爾·史密斯原先跪的地方，那兒有一攤碎瓷片。

“......”黑發少女道，“來，丹尼爾·史密斯都和你說了什麼？”

“咕......沒什麼。”

金發碧眼的公爵之子張嘴，其口腔内壁承載的唾液，随着他舌頭的攪動，溢了出來。

“閉上。”公羊昭強硬地将他的下颌上頂，克裡斯·諾頓的上下齒敲擊，清脆。

金發男人悶哼一聲。

“怎麼，不會吞嗎？”黑發少女拍拍他的左臉頰。

克裡斯·諾頓維持着她為他擺的姿勢，艱難地呼吸，“......太、太緊張了.......我不是故意的......嗬、嗬。”

公羊昭興緻缺缺，“哦，緊張——那，丹尼爾·史密斯，和你說了什麼？”

她對系統說，“他太脆弱了。”

系統“咯吱咯吱”地磨牙，“對、對不起啊宿主，你是想說克裡斯·諾頓太不耐玩了吧？！是的吧？！”

“沒有，”公羊昭說，“我隻是說，他太脆弱了。”

公爵之子見到她後，就仿佛喪失了吞咽的功能一樣。然而本身又并不算康健，一旦嗆到，沒個半天是緩不上勁的。

這很影響她的辦事進度。

公羊昭輕輕将一隻手的手掌落在他的頭頂，使力掰正他的腦袋，她的另一隻手從褲子裡摸出學院大比的報名表，“刷”一下在他面前展開。

“别的不會，可以。簽名，會麼？”

克裡斯·諾頓直着眼，并不說話。

“會麼？”公羊昭耐心地繼續詢問，“一、二、三——”

“諾頓的簽名，不能随意給出去。”金發男人突然大喘氣道，“這是什麼？”

系統尖叫：“完啦！宿主，克裡斯·諾頓被你折騰得連字都不認識啦！”

黑發少女皺眉，“我沒那麼過分吧？”

“很過分啊！”系統道，“很過分啊！！宿主，不是所有人都是艾特，也不是所有人有魅魔那麼大耐受性的啊！”

“你昨天讓他跪在地上就已經把他這種大貴族的尊嚴給碾壓殆盡了吧！宿主你還将他的後腦勺向内壓，你還背起魔法理論課那水課上的咒語，說一句讓他複述一句——這種姿勢下！呼吸都很難了吧！”

“宿主你還讓他說話！”

“......”公羊昭無奈地指着彩紙上的字，一字一句地念道，“學院大比報名表，愛麗絲的名字在上邊了，她親自寫的，你放心吧。”

“你——又欺瞞了愛麗絲！”克裡斯·諾頓掙紮地扭頭，蒼白的臉上浮起病态的潮紅，“愛麗絲乃我父親諾頓公爵的幺女，我的同父同母的親妹！你——”

公羊昭快準狠地伸手，虎口扣緊了他被衣物緊緊包裹住的脖頸。

片刻之後，待到金發的公爵之子面龐憋成绀紫質的後，她方才松手。

“冷靜了嗎？”公羊昭問。

克裡斯·諾頓隻顧得拼命呼吸，他的眼白有紅血絲蔓延而開，“嗬……嗬……咳咳......”

“那便，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