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硯,你不配吃我的西瓜。”
“哦。”
周渡硯點頭:“如果沒猜錯,西瓜是甯姨讓你送過來的吧,而且是外婆自己種的吧,所以,這西瓜跟你有什麼關系麼?”
“我為什麼不能吃?”
沈甯……
可愛的臉蛋氣成了包子臉,可偏偏沒辦法反駁,因為他說的都對。
被他氣了一頓,後幾天他送她上班,沈甯逮到機會就要還回去。
兩個人從出了家門就開始吵,看着他們進了電梯,甯心語湊到楊梅旁邊。
“真是冤家。”
楊梅不同意:“才不是,我看他們倆感情好着呢。”
甯心語擰着眉頭側過來看她,有些不太确定她的意思。
楊梅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聽說,你前些日子讓甯甯相親了?”
甯心語點頭。
“糊塗。”楊梅湊到她耳邊,放低了聲音。
甯心語表情變化無常,最後一臉嚴肅的看着楊梅。
沈甯這邊不用相親了,這些天簡直不要太快樂了,怎麼也沒想到,甯心語突然宣布了一個更可怕消息。
原本一家人吃完晚飯,氣氛和諧的坐在客廳看電視。
“媽你說什麼?”沈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甯心語瞪了她一眼,特别的理所應當,重複給她聽:“我想讓你嫁給啊硯。”
“不是,媽媽,我沒聽錯吧。”沈甯激動的站起身:“你讓我,嫁給周渡硯?”
“對啊。”甯心語點頭。
沈從君很配合的點頭。
沈甯有那麼幾分鐘,是失聰的,隻看着苦口婆心勸說她的父母,聽不見任何聲音。
好一會,她才适應這個消息,笑得前仰後合:“要我嫁給他?我是瘋了麼?”
白嫩的手指,指着樓下。
“那我甯可嫁給路邊的流浪狗。”
甯心語……
沈從君……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你和他結婚怎麼了,啊硯對你的多好,遠了不說,小時候你記不住,近了也不說,咱就說你高中,人家多照顧你,為你補習,替你打架,興趣班接送你,早早為你排隊買你愛吃的三明治,如果不是你發錯神經,你們大學的時候就應該談戀愛在一起了。”
甯心語一提起周渡硯真是滿眼喜歡,反差很大的警告沈甯。
“我告訴你,啊硯這個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你錯過了,以後可要後悔。”
沈甯……
她會後悔?
周渡硯有那麼好麼?
高中時期,周渡硯是這樣的麼?
靈魂疑問。
沈甯一臉茫然,她怎麼記得,她整個高中都在被他欺負,每天都在懷念小時候一言不合就揍他的日子,真是爽快。
不過好像有那麼一次,他那麼高逼格的人,纡尊降貴的為了她打了一次架,确切的說,也不算打架。
沈甯和周渡硯第一次真正的接觸,是他搬家一個星期以後,楊梅熱情的邀請沈甯一家過去做客,于是甯心語就打發沈甯帶着周渡硯出去玩,也跟附近的小朋友熟悉熟悉。
結果,沈甯還記得周渡硯第一天,來就撞見她被教育有損威嚴的那件事情,于是準備先發制人,先下手為強,制服他,讓他害怕,他就不敢說出去了。
再于是,兩個人相處的第一天,沈甯号召她的一群“小兄弟”就把初來乍到的周渡硯給揍了。
結果就是,沈甯被她老媽甯心語女士又揍了一頓,還是當着周渡硯的眼前,沈甯一邊哭着,一邊用眼神警告他。
見沈甯還不老實,甯心語火氣更大,沈甯徹底顔面掃地。
随着兩家人後來更加的熟悉,關系越來越密切,一來二去,周渡硯見證了沈甯太多的糗事。
沈甯對他真是“恨之入骨”。
找到機會就要揍他,甯願自己事後挨揍,也要揍他。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小學,沈甯有一天發現,她打不過周渡硯了,因為這個狗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得比她高了。
最可怕的是,她的那群小兄弟不知從何時開始集體叛變了,開始每天圍着周渡硯,一口一個硯哥。
沈甯又氣又無力。
看着就數她以前最忠實的小跟班,李木子叫哥叫的最勤。
“李木子,枉費我以前最器重你。”沈甯企圖打感情牌,喚醒這小子的良知。
哪裡知道。
“老大,你現在的實力确實不如硯哥,而且硯哥學習好,我媽讓我隻跟他玩。”
沈甯……
學習确實是硬傷。
自那天,沈甯多了一個志向,努力學習,再次打敗周渡硯。
那段時間,周渡硯和沈甯的關系變得和諧,沈甯經常跑到他家,讓周渡硯給她講題,兩個人從以前的“打打殺殺”,變成了,可以坐在一起探讨研究一道題。
不知不覺中關系也越來越近。
中考,沈甯如願的考進了和周渡硯一樣的高中,兩個人已經變成了少年少女,不再是,當初隻有6歲的小屁孩。
也正因為在一個學校,沈甯也開始了被周渡硯統治(欺負)的時代。
這天放學,沈甯原本約了同學一起去喝奶茶,買漂亮的裙子,沒辦法,十六七的小姑娘已經知道臭美了。
以往,每天放學她都會和周渡硯一起坐公交回家,彼時,周渡硯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受氣包,才高中就長到了1米8多,已經是青春肆意的青蔥少年,俊朗的樣貌,又酷又拽的氣質吸引無數目光。
放了學以後,沈甯就想偷偷跑掉,結果還沒邁出兩步,剛剛還在認真看書的周渡硯,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一把勾住她的書包肩帶。
少年的聲音已經發生改變,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稚嫩,而是變得低沉有質感。
他一隻手拎着自己的書包,一手勾着沈甯的書包,聲音懶懶的沒什麼情緒:“你準備去哪兒啊?”
沈甯用力的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回頭時笑得有些刻意:“我覺得,我這次考試考得不錯,所以今天放學我想獎勵自己一下,出去逛一逛。”
“ 哦,班級前五名你都沒進,也算考得不錯?”這個人習慣性潑冷水,明明小時候是個受氣包,長大了以後這張嘴怎麼那麼煩,就很毒。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嘲諷啊,沈甯瞪着圓圓的眼睛,拍開他的手,特别不服:“你以為誰都能像你呀,每次都第一,我考第七已經很好了,好不好?不行,我就要出去玩,一直學習會讓我變傻的。”
“哼。”周渡硯冷哼一聲,臉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态度,勾了勾嘴角:“說的好像不學習,你就很聰明一樣。”
“你。”沈甯氣的擡手指他:“我要出去玩,你管不着。
“可以。”周渡硯突然轉變了态度,他點點頭:“那我去跟甯姨說,以後都沒時間給你補課了,反正你也不聽我的安排。”
“周渡硯,你就是狗賊。”沈甯氣鼓鼓的,明知道她最怕她老媽,他還專門用這個治她,周渡硯成績好,兩個人又是同班,甯心語把沈甯能考進市一中的功勞很自然的歸功給了周渡硯。
開學以後,特意舍了老臉,拜托周渡硯繼續每天放學跟沈甯一起學習,幫她講題。
如果讓她知道,沈甯現在不老實惹到了周渡硯,導緻周渡硯不給她補習,她絕對饒不了沈甯。
“罵完了,那回家。”從小到大,周渡硯已經習慣了沈甯對他動辄打罵。
基本都是波瀾不驚。
“可是我都答應我朋友了。”沈甯撇嘴,企圖給自己争取一下。
誰知道周渡硯冷笑一聲:“朋友?”
“認識兩天半就朋友?被人賣了還樂着數錢。”
“傻。”
“你懂什麼?”沈甯不服氣,她跟楊安路上個星期認識的,楊安路高二,對她很照顧,而且兩個人的興趣愛好完全一樣,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但是卻特别投緣,所以今天約着一起出去玩。
“你懂。”他嗆她。
沈甯氣的不行。
最後還是跟着他回了家,隻不過寫完作業,他幫她講題的時候,沈甯開始折騰人。
一道題讓他翻來覆去的講好多次,周渡硯雖然不耐煩,還是一次一次給她講解。
沈甯不聽,沒一會,還拿着他的胳膊,在他的手腕上給他畫手表,周渡硯冷冷的看她,沈甯原本打算畫的是王八,可是在他吃人的目光下改成了手表。
沒成想,第二天周渡硯帶着這塊手表上學了,差點沒被李木子笑死,他指着周渡硯的手臂:“硯哥,新買的手表挺牛逼啊,在哪買的,我也去買一塊。”
周渡硯用看二逼的目光看他,拉下衣袖,遮住了那塊特殊的,别出心裁的,且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手表。
李木子笑的前仰後合,拍着書桌:“卧槽,你既然藏起來了。”
“沈甯給你畫的吧,我一看王八那兩個字就是她寫的。”
周渡硯拿出試卷,不聽他放屁。
李木子哈哈的特别大聲:“我真被沈甯的腦回路笑瘋了。”
“也就隻有她,能幹出來這種事。”
他從後桌過來,想扒開周渡硯的衣袖,細細看看,結果班主任突然在後門進來,對着他一頓輸出:“李木子,你又去打擾周渡硯,你每天哈哈哈哈的,在走廊裡就聽見了你的笑聲,學習你不努力,張個大嘴你笑的還挺歡。”
李木子……
立馬老實了,灰溜溜的滾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