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身體還沒恢複好!”
“行不行我說了算,衛汾汾,五千萬你轉手就給我賣了,這個仇你說我記還是不記。”
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上一秒還你侬我侬,下一面他冷着臉開始跟我翻舊賬。
“你知道啊。”我讪讪笑着,盛汲叙冷哼一身從被窩裡鑽出來,留給我一個冷漠的後背。
“五千萬,真有你的。”
那可不嘛,不向錢看齊的衛汾汾還叫什麼衛汾汾?
“有意思,是你先忘記我在前,現在翻什麼舊賬,再說了五千萬,我那會兒還想那三千贖你呢,盛老三你怎麼記仇不記恩呢?”
我苦口婆心解釋,他是一個字也不聽,緩緩站起到浴室洗澡,此時我才意識到。
哦莫,小盛總真生氣了。
刀疤臉和蔡泓一起來的,盛汲叙換了嶄新的衣服,簡單的素色T和牛仔褲穿在他身上瞬間被襯托出幾分貴氣,蔡泓親手給他做了些吃食,再由我本人親手端到他跟前,盛汲叙也不理我,埋頭吃飯。
“汲叙,哥哥是沒辦法。”
盛汲叙方放下筷子,蔡泓就不安地搓着手解釋起來,西裝男嗤笑一聲,拉開椅子在我身側坐下,不安分的手戳了戳我腰間的肉。
“手不想要了?”我橫他一眼,西裝男似乎起了玩心,挨近小聲問了句。
“你癢癢肉在哪兒?”
“神金!”
“走,哥帶你趕大集,靓女陪靓仔,我們倆真是絕配!”
正欲罵他兩句,一擡頭發現在場其餘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我們倆身上,于是趕忙拉開椅子對着那頭臉色難看的盛汲叙舉起雙手表示無辜。
“他招我。”
“先生,我還沒死呢。”盛汲叙忽地舒展開皺起的眉頭朝西裝男揚起笑容,對方點點頭,無比真誠地道:
“我知道啊。”
……癫子。
盛老三也不跟他繼續掰扯,轉頭跟蔡泓說着自己前段時間的異狀,說的蔡泓又開始涕淚漣漣,一把握住他的手。
“兄弟放心,此事全交給哥哥,此仇不報非君子!”
“還要麻煩蔡哥個事兒,先把我老婆送回去。”
“不成,那你呢?”我搶在蔡泓之前否定了他,盛汲叙瞥了我一眼。
“好說,我先送弟妹回去,這也一個星期了,不能讓他們起疑心。”
“還有一事,你虧那些錢可以先從夫人那裡取,此事本就是我這裡出了問題,蔡哥你還有老小,我該填的,至于我的蹤迹,煩請你手底下的人不要透露半個字。”
“你合該填回去,幹嘛用我的錢填!”我不樂意,盛汲叙怒極反笑。
“你賣我的錢還不許我支配了?”
……嚣張的氣焰瞬間叫他一盆冷水澆熄。
“盛先生大可放心,我們一向嘴嚴,隻是尊夫人那邊會不會洩露,我們可不知道咯。”
西裝男看戲似的看着我,盛老三點點頭。
“我老婆有我看着,先生不必操心。”
幾人三言兩語間就定了我的去留,盛汲叙和蔡哥先上了車離開,走前他把一個小本子遞給我,除此之外是一句話沒說。
我回到小區第一時間就去找了三姨,衛婷婷從我身邊路過,她有些消瘦,眼睛底下挂着兩大坨青黑。
“你姐還沒消息?”
“沒,你說周家為什麼不讓我們報警啊。”
她和三姨站在小商店門口,兩個人愣是沒瞧見站在旁邊的我,大概是把我和接孩子放學的父母弄混淆了。
“心虛呗,聽說他姑娘看見了人,二話沒說拔腿就跑,就這?”
衛婷婷抱着手冷哼一聲,我拉上口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商店。
“你什麼人……”
衛婷婷的質問在我拉下口罩之後變成了尖銳暴鳴,三姨四下瞅瞅,趕忙拉下卷簾門。
“你去哪兒了,一個星期消息不回電話不接!”
“是啊汾汾,發生什麼事了?”
連口水都沒喝上,三姨和衛婷婷一左一右将我夾在中間,擔心的詢問一句接着一句,本想全部跟她們說了,但又想起盛汲叙交代西裝男他們的,到嘴的實話吞下一半。
“我遭人綁了,他們發現我跟盛汲叙早就沒關系才把我放了。”
三姨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趕忙走到自己供奉的小神像面前上香磕頭,嘴裡還念叨着“保佑保佑”。
衛婷婷人精,她不相信那幫綁人的家夥會那麼輕易放過我。
“真話,真的被綁了,你不信去查監控。”
“你還不如直接說你跟盛汲叙私奔了。”衛婷婷堅決不信,她說我摳門買的車位沒監控,堅持要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但小丫頭冷冰冰的話語在看到我已經四分五裂的手機後,硬生生被她自己吞下去了。
“好猖狂,好猖狂!”
她狠狠一拍收銀台,那力道看的我掌心都有些發麻。
“該死的盛老三,真是個禍害!”
“是,真的是個大禍害。”我松了力氣靠在椅背上長長吐了口氣。
眼前熟悉的家人終于讓腦袋裡繃緊的弦松了下來,隻是心中還有憂慮尚存,盛老三沒了聲響,他的手機早在之前就被刀疤臉砸了,聯系不上也不曉得他在做什麼。
補完手機卡,點心的電話正好打進來。
“您好領導!”
“天啊!你終于接電話了,身體還好吧,沒什麼不舒服的吧。”
點心和小王的關心劈頭蓋臉砸過來,我從他們三言兩語中撿起衛婷婷扯下的謊,他們統一口徑說我出去療養了,打不通電話也是正常,小王以為我是情傷難愈,在點心面前也說了幾句,這才打消同事們的疑慮。
“你們就一點都不慌?”
回家我問衛婷婷,周冉瞪大雙眼将周郡生父女聯合盛老爺子上門威脅的事情和盤托出,周家父女我還可以理解,但是盛老爺子也摻和其中,這點我想不明白。
懷揣着疑慮到辦公室打了個卡又回家,洗完澡喂完狗坐在沙發上思考,想了半天還是放棄,給宋芷打了個電話,此事還是詢問一下她比較好。
“這事真的太扯了,周郡生真的當場丢下盛老三就跑,她爹和盛老爺子不報警完全是礙着面子,誰知道這事兒還把你牽扯了去。”
回想起婚禮當天周郡生落荒而逃的身姿,宋芷連連咂舌,和坐在主桌優雅落落大方的白裙仙子葛芸雲不同,周郡生跑得頭發散亂,重金打造的妝容也糊成一團,随着婚禮進行曲響起,通往幸福之路的大門由兩邊的侍者打開,驚慌失措的新娘站在前方,哭哭啼啼的說新郎逃跑了。
葛芸雲先衆人一步走到周郡生跟前扶住她,宋芷說她看到兩個好姐妹相互攙扶前往走廊時,四下無人之際,葛芸雲重重扇了周郡生一巴掌。
“啊?”
這很難評,真的。
“我也覺得奇怪,周郡生是連個屁都沒敢放。”
我們倆蛐蛐了一下這對塑料姐妹,宋芷叮囑我千萬注意周郡生,她找不到盛汲叙,婚禮的慘狀還被人放在網上審判,這段日子應是積攢了不少怨氣,我就這麼毫發無損的回來了,很難說這位公主還會有什麼動靜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