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汾汾你能不能滾遠一點,我本來都已經習慣你那個慫包樣了,突然又精神起來攪的一個家都不得安甯,還害得汲叙生病,說真的,看着你慫了吧唧的模樣我還挺可憐你,現在能不能請你滾啊,就算死,也死遠一點。”
離開C市好容易攢起來的小快樂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轟然倒塌,我回身怔怔地望着她,這個女主角我好陌生好陌生,可這确實也是她能夠說的話。
“我哪裡惹到你了?”
“憑什麼她就可以安穩生孩子!”
“就算死,也死遠一點。”
明明已經離開夠遠了,明明是他們死死扣住我不放。
耳邊似乎傳來一陣悲恸的哭喊,我回頭看向周冉,并不是他,他正忙着拿靠枕砸向葛芸雲,也不是成郢。
他沒理由為我哭泣。
那是誰呢?
我垂下頭看向自己的心口,聲音是從這裡發出來的,是衛汾汾啊,是衛汾汾在哭泣。
“葛芸雲,你狗嘴放不出好屁就趕緊滾!”
“我真沒見上門說這些難聽話的,你走吧。”
我定了定神,攔住成郢和暴怒的周冉。
“葛芸雲,你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是。”
她細眉緊擰,看來是很不滿意我要說的話。
“不是我配不上盛家高門大戶,是你們壓根沒瞧得上任何人,自然也覺得所有人都不配,我不配,周冉也不配,你們才能如此踐踏我們。”
說着說着,我似乎感覺到自己身體一陣疼痛,疼得一下子沒喘上氣,于是搭手讓周冉撐了我一把,努力将快要湧出來的眼淚憋回去。
“我已經來到這裡了,陰魂不散的人是你們,周冉跌倒了沒人拉他,他站起來了你想起來看一眼了,你和盛汲叙怎麼樣都沒關系,我已經和他離婚斷幹淨,你若是有怨氣有不甘,便問他,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或者周冉的生活。”
說罷我讓成郢開了門送客,周冉揚起腦袋狠狠吸了吸鼻涕,高跟鞋敲擊着脆弱的木地闆,一聲聲,越來越近,似一根釘子敲進我心裡。
“你有些時候真讓我讨厭,此次來我本想告訴你汲叙為你付出了多少,可惜,我不想說了。”
……姐,幾歲了還玩這種遊戲。
“正巧,我也不想聽,請吧盛二夫人。”
門方合上,周冉一把将我摟緊懷裡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哭,心裡的哭聲才歇沒多久,他哭得我心煩,對着成郢招招手換個人讓周冉發洩,我跟在葛芸雲身後,拐彎進了老小區。
門鎖一響,煦煦就蹲在門口好奇地看着,我徑直進了屋,哪怕外頭天已經暗下來也不開電燈,像是設定好的程序一樣打開電視,然後坐在茶幾前。
煦煦的腦袋從臂彎裡拱進來,我低頭把臉埋進柔軟的毛發裡,耳畔似還在回蕩葛芸雲的那句話。
好吵,真的好吵。
整個屋子裡隻有煦煦和我的呼吸,可為什麼還那麼吵,身體感覺有千斤重,手腳也很冷。
也是,快到冬天了怎麼會不冷。
但我好想好想,有個人能來問一句。
“我能抱抱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