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剛剛響起,我拖着不大舒服的屍體前去應門,出現的不是救我于餓海的外賣員,是剛剛下班手拎一兜感冒藥的盛汲叙。
“你來幹什麼?”
我遞上口罩示意小盛總戴上,盛汲叙眼神變得銳利,他摁着我好幾天沒洗的雞窩頭往旁邊推。
“來看看你是不是背着我養野男人。”
男人是沒有,野嗎喽倒是有一個。
周冉眼睛倏地亮起,他“嗚嗚”從沙發上跳下來就朝盛汲叙撲過去。
“盛三哥,您可不能平白侮辱人,明明是她害我這幾天都沒工作,您得為我做主啊!”
盛汲叙不動聲色避開野嗎喽的突襲,自覺拿起鞋櫃上的酒精噴噴衣服和手,把買來的感冒藥放進櫃子裡,然後對着我招招手。
“有事說事。”
我站到他跟前,盛汲叙比我高一個頭,他微微彎腰伸手貼在我的額頭上。
“怎麼還在燒,要不要去醫院?”
“……”太恐怖了,他是盛汲叙诶!這個又陰又下流的爛葉菜是不是被人奪舍了,這是在做什麼!
“你該不會是,帶孩子帶膩了,才對我,那麼關心的,吧?”
猶豫再三,我找到一個能把他這個行為合理化的理由,盛老三白了我一眼,轉身走進廚房,我心裡頓生恐懼,忙跟在他身後。
“不是,你要是帶不了可以跟我說,倒也不必突然搞這出,弄得人家心裡毛毛的呢。”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會離婚嗷。”
“盛老三你是不是啞巴了?”
盛汲叙卷起袖子往我的杯子裡灌進熱水擱在一旁後,竟然開始收拾起洗碗池裡堆積的碗筷,我險些驚得下巴砸在地上。
反常必有妖。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我試探性踏出第一步,盛老三身子一僵。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給雞拜年。”我拉過闆凳坐在他身後悠閑地翹起二郎腿,完全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周冉探出頭來看熱鬧,我們倆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盛老三轉過身靠在水池邊,問道:
“下周元旦,大哥未婚妻來家裡,媽媽希望我們都在。”
“歇了吧您,我元旦有别的行程,下個月咱倆找個時間說說離婚的事,然後元旦我得帶野嗎喽去見見三姨,你說對吧哈尼。”
周冉聞言立馬縮回脖子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轉身就準備溜出三個人待着略顯擁擠的廚房,盛老三卻沒想放過他。
“如果你答應,這幾天我讓周冉好好伺候你。”
“我不……”
“三萬。”
周冉真是個小有名氣的新星,三萬塊就讓他乖巧等待我的回複。
“主人請盡情吩咐吧~”
我冷笑一聲,道:“盛汲叙你看不起誰,我是那種喜歡南通細狗的人嗎!”
“八塊腹肌,五個起,我考慮考慮。”
盛老三嘴角一勾,又用他那張臉仗靓行兇。
“成交。”
交代完事情盛汲叙拿起自己的外套離開了小屋,他翻翻手機通訊錄,找到列表最底下的人撥出電話。
“有什麼要交代的?”
對方語氣很是開心,盛汲叙靠在車門邊點了支煙。
“周冉整我老婆的時候你也在?”
“在啊,笑死了,雲姐真會玩兒啊,随便說兩句就騙周冉那個傻蛋上當,當街哐哐給衛汾汾磕頭,值了,就算被警察叔叔批評教育我也值了。”
盛老三吐出一口煙霧,眸子緊盯五樓依舊亮着燈的房間。
“成郢别怪我沒提醒你,周冉是她表弟都這麼這麼玩,小心有天玩到你頭上。”
成郢愣了幾秒。“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下次整我老婆之前先吱個聲,從你會所裡抽幾個新人送過來,地址晚些時候給你。”
“我靠,你是不是也要推開新世界的大門了,嗯嗯要腿好看的是吧,我記得……”
“我沒那個愛好,算了,找你安保人員來,把衛汾汾哄高興了少不了你的好處,把周冉那些照片給我助理發一份。”
沒等成郢反應,盛汲叙挂了電話拉開車門坐進去,剛才就發現衛汾汾手上好像少了點什麼。
“葭葭,媽媽平常戴不戴戒指啊?”
盛葭葭抱着電話努力回憶。
“之前還是戴的,隻是最近沒看見,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媽媽好點沒有。”
“快回來了。”盛汲叙哄完女兒挂斷電話,低頭轉轉自己食指上同樣的金指環。
衛汾汾要是敢把戒指賣了他就敢把結婚證貼她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