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兩頓大餐吃的趙蓁蓁守歲直犯困,趙惟明一邊咂摸着家裡自制的零嘴兒,一邊感歎原主娘這手藝不做豆腐開間吃食店也說不定能賺盆滿缽滿。
趙丫丫看着女兒打瞌睡那小模樣,也不強求她守歲,随即讓蓁蓁依偎在她旁邊沉沉睡去。
時間一到趙惟明也向阿娘說要回房間了。趙丫丫拿出兩個紅布包一人塞了一個“順子咋今年不盯着要壓歲錢啦?拿去花,今年娘也攢了不少呢。”
夜深寂靜,趙丫丫拿剪子鉸了一塊銀子,分成大概二兩重的兩塊,鎖進衣櫃深處兩個小櫃子裡,一個是女兒的另一個是兒子的。
自他們出生起她就每年特地把攢的銅錢換成銀子二兩二兩地攢,如今已經有點份量了。
趙丫丫抱着木匣子很安心,阿爹阿娘,你們家大姑娘可真能幹呦,都能給兩個娃攢沉甸甸的銀錢了。
“長順!蓁兒!出來吃傅坨放鞭炮啦!”
趙蓁蓁小辮兒都沒紮好就跟個小炮仗似的沖出去“阿娘!鞭炮鞭炮!阿娘我今年長大了可以點鞭炮了嘛?阿娘你最好啦!”小姑娘眼睛睜得大大的就往她娘身上撲。
“小寶,阿娘說的長大是六歲哦,等小蓁兒六歲啦就可以自己放鞭炮啦。”趙丫丫親了口自己女兒,新的一年就在鞭炮聲中迎來了。
早飯後母子三人各大袋小袋拎着,走到瑪瑙鎮東邊,找了個熟人的牛車就搭着回鄉了。
根據原主的記憶,趙家籍貫就在瑪瑙鎮南邊的寶石村,趙丫丫她爺爺起早貪黑走街串巷發展他的祖傳豆腐事業才在鎮上盤下來家店鋪,但祖籍始終還在鄉下。
趙丫丫她爹也深知悶聲發大财的道理,這麼多年攢下來的錢沒想着城裡買宅子,就光去買地了。
趙惟明還在兩三歲的時候就經常跟着自己爺爺下鄉看地。趙惟明估摸了下,原主家地産應當挺豐富的,但具體數目原主作為一個小孩兒,自是不懂這些的。
不過雖然他不懂,原主娘肯定一清二楚。這次回鄉一是過年回來給離世的先輩燒紙,二就是清點下田地出息。
想着原主娘一手算籌撥得眼花缭亂的樣子,應該不至于被村裡佃戶欺騙吧。
牛車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花了一上午祭拜完趙家先祖再到村裡幾位相熟的佃戶家對了帳。三人邊啃幹糧邊翻過一座小山頭來隔壁村。
“順兒,咱這是去你趙二叔家,等會兒嘴甜點記得喊人知道不,家裡應該你趙六叔公、趙六嬸婆和趙大叔趙二叔都在呢,蓁蓁也是。”
看着女兒和兒子乖乖點頭,趙丫丫滿意地笑了笑,就我這一雙子女,看還不把趙秀才拿下!
“六嬸兒!六叔!我領着蓁蓁和惟明來給大家拜年咧”還沒到趙秀才家趙丫丫嗓門就扯開了,帶過來的禮品被她高高舉着。
“呦,原來是大豆家的丫頭啊,新年好啊”趙丫丫大爹叫趙大豆,她爺爺畢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把豆腐攤子開成了豆腐坊,自然給自己兒子取名叫趙大豆。
小時候的趙丫丫野得很。回鄉的時候為了六嬸家門口那棵桃樹上的桃子,五六歲就敢一個人跑來摘桃子吃,也就如此和六叔六嬸熟悉起來了。這會兒趙六嬸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個姑娘。
趙丫丫家一向和趙六叔家有些交情,不僅是因為雙方是族親,更重要的是兩家脾氣對得上,相處以來也舒服,于是逢年過節少不了往來。
尤其是趙丫丫父母走了後,她深知自己護不住那麼多田地,随即按略低于均價的價格賣了部分田地給六叔六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