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若柔輕咬貝齒,秀眉緊蹙,勸道:“魯王殿下,即便今夜行事,可宮中防衛、朝中文武态度,萬一落入敵人圈套,危及自身不說,更會連累無辜百姓啊。”
長孫檩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鄭重道:“若柔姑娘放心,我此番前來,并非莽撞行事。宮中我已安插親信,嚴守各處要道,太醫院那邊也有人盯着,以防歹人再對父皇下手。至于朝中文武,聯名者皆是與我等同心同德、曆經考驗之人,其餘搖擺者,我亦有後手牽制,隻要皇兄登基,大勢既定,他們自會歸心。”
蘇以安環抱雙臂,目光審視,思忖片刻後道:“魯王殿下,既如此,那江湖這邊,你打算如何傳訊,又備了何種厚禮?各大門派脾氣秉性各異,有的剛正不阿、重義輕生,有的獨善其身、不問世事,不是單憑金銀财寶、幾句大義就能拉攏。”
長孫檩道:“我許諾江湖門派,睦鄰友好,相敬如賓。”
長孫檩道:“還有一事,父皇他是中毒,所以皇兄你必須要起兵,恐怕父皇要撐不過今夜了。”
長孫雲皓聞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驚怒與急切,身形猛地一晃,似被這噩耗擊中要害,“十三弟,你所言當真?父皇怎會中毒,太醫院那幫人竟毫無察覺?”聲音因憤怒與擔憂而微微發顫,雙拳緊握,指節泛白。
葉白亦是滿臉驚惶,脫口道:“這幕後黑手好生狠毒,竟敢對聖上下此毒手,簡直罔顧天理人倫!若不能揪出真兇,還朝堂一個清平,如何對得起聖上恩澤,對得起天下百姓!”
長孫檩神色凝重,沉痛颔首:“皇兄,我也是剛得到确切消息,那毒藥極為隐秘,發作緩慢,初時症狀與尋常病症無異,太醫院才被蒙蔽至今。可如今毒勢兇猛,父皇危在旦夕,刻不容緩啊!所以今夜咱們必須行動,隻有皇兄登基,手握大權,才能徹查下毒之人,為父皇讨回公道。”
即墨若柔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哽咽道:“那聖上此刻可有轉機?哪怕一絲希望,咱們也不能放棄呀。”
長孫檩道:“是長孫揚。”
衆人聞言,皆是一愣,臉上滿是震驚與疑惑,長孫雲皓更是眉頭緊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脫口道:“是,二哥,這怎麼可能。”
長孫檩道:“五哥,你别傻了,長孫揚已經被權利和欲望迷惑了雙眼,我們現在隻能是殺盡皇宮,才有一線生機哪。”
“好,我們走。”
葉白轉頭對瑜瑤和趙婳他們二人說道:“現在局勢瞬息萬變,你們待在這裡也好有一個照應。”
“好,你們萬事小心。”
皇宮内,燈火通明卻透着詭異陰森,長廊幽暗中似有無數雙眼睛窺視。長孫雲皓率衆人腳步匆匆,神色冷峻,周身散發着肅殺之氣,行至一處宮苑,長孫揚的身影突兀出現,他孤身一人,劍已出鞘,劍尖垂地,寒光畢露。
長孫雲皓見狀,猛地止步,目光如炬直視長孫揚,厲聲道:“二哥,你果真在此!我念着兄弟情分,不信你會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如今你可有話說?”
長孫揚道:“父皇一向看重你,如果我不出此下策,我又怎麼能夠登基稱帝?”
長孫雲皓聞言,如遭雷擊,身形晃了晃,臉上滿是震驚與憤怒交織的複雜神情,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吼道:“二哥,你竟真存了這等謀逆心思?為了那皇位,罔顧父子親情、兄弟情義,不惜毒害父皇,你怎如此喪心病狂!”聲音在陰森的宮苑中回蕩,透着徹骨的寒意。
葉白亦是滿臉怒容,拔劍相向,劍指長孫揚,牙縫裡擠出話來:“長孫揚,你往日在江湖的俠名都是假的麼?行俠仗義是做給人看,骨子裡竟是這般貪婪權力、不擇手段之人,你對得起你的父皇之教誨,對得起皇家血脈麼!”
長孫揚面色蒼白,卻仍強撐着挺直脊梁,梗着脖子道:“江湖俠義值幾個錢?在這世間,唯有權力才是立身之本,掌控朝堂,便能呼風喚雨,左右江湖。父皇年邁,遲遲不肯傳位,我等得起,可我的雄心壯志等不起!”話雖狠厲,可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心虛與懊悔。
長孫檩氣得渾身發抖,手中長劍劍柄都被攥得咯咯作響,“二哥,你糊塗啊!皇位傳承自有規矩,父皇一生勤勉治國,待咱們兄弟不薄,你怎能因一己私欲,做出這等天理難容之事,毀了我皇家根基,陷萬千子民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