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校長叫去批了一頓,說作為學生會長非但沒及時制止反而參與了這場紛争,沒有做好表率作用。他讓我選。”
“選什麼?”
“是專心做學生會的會長,幫助學校分憂解難,還是繼續當我的文學部部長。”赤葦京治說道。
“然後呢?”
“然後我在星期一的早上七點遇到了剛打掃完,來文學部提交入部申請的赤川雄兒同學。”赤葦京治說道。
“校園文學期刊本就是文學部在校園内發行的免費雜志,那是我第一次做主編,我不想放棄。不同于其他部門,文學部因為受衆群體小,能拉到的贊助少之又少,加上我們本就不是以盈利為主要目的,所以經常被其他部門看作‘占着那麼大個活動室不幹正事’。”赤葦京治說起這些陳年舊事,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眼神中有幾分懷念幾分向往。
“原來赤川從那麼早以前就開始在做和文學有關的事情了啊,不愧是他。”尋說道。
“羽倉你看待事情的角度總是那麼特别。”赤葦京治說道。
“叫我小尋就可以了,赤川也是這麼叫的。謝謝赤葦前輩你告訴我那麼多。關于這件事情我會保密的。”尋說道。
“我想赤川會自己告訴你這件事的,因為你是他重要的朋友。這麼光輝的往事,他肯定會找個時機好好炫耀。他經常跟我提起你,包括這次專訪,他來找過我好幾次。一開始沒有馬上答應你,是因為我沒有把這次專訪做好的信心。”赤葦京治說道。
“赤川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當時剛開始在現在的雜志社工作,其實我有點不安,是赤川第一個跟我打招呼。他跟我說,嘿,你也是因為太喜歡文學了所以才來這裡對不對?每天每天,走進雜志社他都會跟我打招呼,天氣好天氣壞很冷很熱很困很抓狂,隻是一句話就能掃除我心中那不确定的陰霾。他就像一顆定心丸,像是一種習慣,陪伴了我好久好久,讓我在追逐文學的路上不再覺得自己隻是孤身一人。”尋說道。
“請問,在小尋的心中文學是什麼?”赤葦京治突然鄭重地提出問題。
“是風。”
風過無痕,樹葉沙沙作響。
“自由快樂。”
“是光。”
樹葉篩下斑駁光影,跳躍在天地間。
“絢麗燦爛。”
“是月。”
明月懸于天際,幾朵浮雲遊走在其周圍。
“純粹美麗。”
“是山。”
遠處青翠群山連綿不絕。
“有令人沉醉的魅力,若即若離,仿佛下一秒觸手可及。”
“是這個。”
尋展開手向赤葦京治展示。
“真實。”
“他從未離開過這裡。”
尋用手輕輕扣了扣心房的位置。
“是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