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貴社一個非常大的損失。”黑尾鐵朗凝視着面前聽着歌似乎在發呆的女孩。
“是啊,即便是冷到沒人看的文學作品,我也會自顧自地大大創作一番的。”尋笑着說道。
“我很期待。”黑尾鐵朗勾起唇笑了。
“你今天不會也要七點走吧?”
赤川想起了以前大學時,有段時間赤葦京治隻要一聚餐,不管吃沒吃飽,一到七點準時走人。
或者說,有人來接。
“等他電話。”赤葦京治說道。
“是那個以前你經常挂在嘴邊的像明星一樣的家......”赤川餘光瞥到赤葦京治微微皺了皺眉,立馬改口,“人嗎?”
赤葦京治吃了口芥末拌油菜花。
赤川歎了口氣:“我說,你什麼時候做回文學編輯?”
“準确的說,畢業後并沒有做過文學編輯。所以不應該用‘回’。”赤葦京治說道。
赤川開始抓狂:“可惡的咬文嚼字!”
“大學那會兒你做主編時,學校文學周刊不是經常被哄搶一空嗎?”赤川說道。
“那是在學校。”赤葦京治說道。
“我覺得你有這個能力,不管場所是在哪裡。”赤川少見地認真了起來。
“我現在負責的漫畫作家剛開始步入正軌。”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因為聰明又冷靜,要命的負責,所以隻要交給你的事情都會做得接近完美。也正是這點讓人弄不清你真正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赤葦京治話隻說一半,但赤川已經知道他的意思,扶額說道。
“不用為我擔心,最近在新的雜志社有碰到什麼麻煩嗎?”赤葦京治目光柔和了下來。
“我就是覺得不甘心,文章随便一寫就能拿全國一等獎的家夥現在竟然成了漫畫編輯。我能有啥事兒,我們雜志社的同事可好玩了。我跟你說,我們雜志社有個想當作家誤打誤撞和我一樣投了文學編輯簡曆的女孩,她寫文章超厲害,對文學的癡迷程度不亞于你,你看過《绯物語》嗎?裡面有個《排球拾夢人》專欄就是她寫的。我回頭送你今年發行過的《绯物語》。”
赤川把手邊的茶一口悶了,喝出了啤酒的架勢。
“不用,我手邊有。我還看了《純情少女永不止步的羅曼蒂克》,我覺得你筆下的少女還不夠純情,甚至跟你本人一樣欠揍。”赤葦京治面不改色地說道。
赤川又喝了口茶,被嗆得直咳嗽。
“對不起,我會更加努力的,赤葦老師......”他認錯的态度十分誠懇。
“下次——”
“小尋?小尋。喂喂喂,羽倉尋!!!”
赤川霍然站起身,以一種十分滑稽的姿勢摁住了前面那人的肩膀。
“啊?”
隻見身形高挑的女孩蓦然轉過身,表情還是懵懵的。
“赤川?你怎麼會在這裡?”尋問道。
“你上次不是牆裂推薦這家店嗎,我就想着帶我東京來的朋友來這兒體驗一把宮城的甜品魅力。”赤川說道。
“是‘感受’。”赤葦京治糾正道。
赤川“啧”了一聲,說道:“行行行,那你感受到了嗎?”
“這個巧克力千層蛋糕挺好吃,歌也不錯。”赤葦京治說道。
“是吧?甜而不膩。我覺得這裡的巧克力甜品都很好吃。今天的主唱也很驚喜,氛圍還挺适合約會的。”尋笑着說道。
“約會?老實交代,你跟誰在這兒約會?”赤川眯了眯眼,陰恻恻地一笑。
“黑尾前輩啊,他說想表達一下把他寫得那麼帥氣的感激之情。”尋說道。
“什麼嘛,一下子全交代了,一點讓人懷疑的神秘感都沒有。”赤川感到興緻索然。
“那我先走了?我是出來上洗手間的,讓黑尾前輩等太久不太好。”尋解釋道。
“坐會兒聊聊呗,你跟他解釋一下遇到十年不見的老朋友正在涕淚橫流地叙舊中,讓他等個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夠了。”赤川邀請得挺坦然。
“你對正在和朋友吃飯的女孩提的什麼奇怪的請求。”赤葦京治吐槽道。
“那我問問?”
沒想到面前的女孩倒真的認真考慮起這個提議。
果然,赤川的朋友就沒有過正常人。
包括自己嗎?
這麼想着,赤葦京治彎了彎唇。
“黑尾前輩發消息問我,他看到一個熟人可以去叙叙舊嗎。”尋說道。
“趕緊回他,慢慢續,續到明天都沒關系。”赤川喜出望外道。
“能不能考慮一下人家還在吃飯中。”赤葦京治說道。
【去吧,我也遇到了個朋友,我跟他們聊會兒天,應該二十分鐘後回去。】
尋很快收到了黑尾鐵朗的回複。
【我出去會兒,已經拜托服務員留着位置,你慢慢聊。】
“他說叫我慢慢聊,我可以打擾你們二十分鐘嗎?”尋問道。
“看不出來啊,黑尾君人還怪好的,不錯不錯。”赤川滿臉贊許地說道。
“不算打擾,赤川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是赤川的大學同學赤葦京治。”赤葦京治站起來,友好地朝尋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羽倉尋。”
尋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很自然地坐在赤川的旁邊,加入了他們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