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完了?”岩泉一朝桌上那本雜志揚了揚下巴。
“拿去拿去,小岩都不關心我要去阿根廷離開我們的家的事情了,就關心這個不知名的小作家寫的文章。”及川徹故作生氣地把雜志往岩泉一那邊推了推。
“不知道是誰今天還定了個鬧鐘去買雜志。”岩泉一接過雜志開始翻閱,唇角仍微微揚起。
「“請問比起自己上場打比賽,像黑尾先生現在這樣主要奔波于排球文化的宣傳,是不是會有不同的難度呢?”
“我所做的,并不是去培養排球奇才,那是排球教練的工作,我現在做的,是發掘那些孩子内心深處對于排球的渴望和熱愛。”就職于日本排球協會競技普及事業部的黑尾鐵朗說道。
“我曾認為,沒有赢到最後,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但其實随着打排球的時間越來越長,在比賽中,原本死死盯着的‘勝負’已然化為一分又一分。輸了比賽不可避免會陷入消極,但是,能夠盡情地為每一分拼盡全力,真的很開心。”
“我想做的不過是像當年的貓又教練一樣,為所有熱愛排球的少年們推開那扇通往明亮道路的門。”
黑尾鐵朗淡淡地說道。
繁瑣的工作在他平淡易懂的叙述中似乎多了那麼一點人情味。」
“菅原老師,你又在看漫畫書了嗎?”一個小女孩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菅原孝支問道。
“不是漫畫書哦,是一本看了能讓人感到溫暖的書。”菅原孝支說道。
“那我也想看!”小女孩在原地蹦了蹦舉着雙手歡呼道。
“那小美要認真學習才能認識更多的字呢。”菅原孝支語調輕柔地說道。
“好呀好呀!”小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滿是亮閃閃的希冀。
“對了,要拍給大家才行。”待小女孩離開後,菅原孝支拿出手機對着那篇文章拍了起來。
「“請問黑尾先生對現在的工作也會一直覺得很有意思嗎?”
“工作啊,”黑尾鐵朗微微皺眉,做出思考的動作,“如果是指所有工作内容的話,說實話,并非全都有意思。”
這讓我微微有些驚訝,因為黑尾鐵朗在專訪進行的過程中保持着渾然天成的遊刃有餘。
“這種話由我自己來說,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我并不是無所不能的’。”
“所謂‘初心’,在名為‘現實’築起的壁壘前逐漸失去燃料。明明想做的事情比實際上所做的應該更純粹些,但我卻還是困在那些繁瑣的禮節之中。”
即便是說着有些現實的話語,黑尾鐵朗的唇角依然保持着微笑。
“那麼,黑尾先生有後悔過選擇這條‘跑道’過于長的‘賽道’嗎?”
“不,”黑尾鐵朗的唇角綻放出清爽的笑容,“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一次都沒有。”
“我的理想是讓全世界都愛上排球。”
在我面前穿着西裝風度翩翩的青年似乎在一瞬間化作那個穿着排球部訓練服的青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