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倉君來旅行嗎?”黑尾鐵朗問道。
“算是吧,”尋說道,“隻有三個小時的旅行。”
“看來時間很寶貴啊。”黑尾鐵朗笑着說道。
“是的,下午五點兵庫縣的票。”尋說道。
“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去吃午飯如何?”
“黑尾老弟,我來啦!”
一道渾厚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尋轉過頭,隻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拖着快和他一樣高的黑色行李箱邊擦着汗邊朝他們走來。
“怎麼十月了東京還是那麼熱啊。”
“是你該減肥了,”黑尾鐵朗對尋解釋道,“這是本次活動的合作商。”
“這是我一位有趣的朋友,羽倉尋。”黑尾鐵朗對滿臉寫着好奇的中年人介紹道。
“幸會幸會,我姓吉田,這是我的名片。”
“不好意思,我出門太急忘了帶名片。”
“沒事沒事,我上廁所都帶着名片,這純屬職業病。”吉田擺了擺手,一臉和善。
尋低頭望着手中的名片,上面寫着吉田申二,日本株式會社博報堂,企劃部課長。
這個公司的名字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尋記不起來。
“時候不早了,我們找家店随便吃點吧。”黑尾鐵朗說道。
“黑尾前輩,我還是不和你們一塊去了,你們還有工作要談我就不耽誤你們了,剩下的三個小時裡我想自己在東京四處逛逛。”尋後退一步,朝他們鞠了一躬。
“啊。”
黑尾鐵朗有些茫然地望着尋拖着行李箱離去的背影。
“黑尾老弟你咋回事兒啊,什麼叫随便吃點。人家大老遠的跑到東京來找你,你就帶人家随便吃點啊。”吉田歎了一口氣。
“不是,我和羽倉君真的是偶遇。”黑尾鐵朗無奈地說道。
“那‘有趣的朋友’該怎麼解釋呢。”吉田嘿嘿一笑,眼中閃過狡黠的光。
“我解釋,解釋啥啊。這次比賽你要是再給我拉一些莫名其妙的贊助商過來給我中場跳些莫名其妙的舞蹈,這将是我們的最後一次合作。”黑尾鐵朗說着便往前走。
“什麼嘛,轉移話題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上次那是個意外,我也沒料到來旺電器為了要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拍什麼短視頻就叫了一堆人在台上那個群魔亂舞啊,當時我電話都被打爆了。這次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
說完,他又嘿嘿一笑:“剛才那小姑娘還挺特立獨行的,長得倒是挺可愛的,你說你們倆有沒有那個機會——”
“閉嘴。”黑尾鐵朗搶過他的行李箱,邁開長腿往前走,愣是讓空長一身膘的吉田小跑着追了一大段路。
說是這樣說,可接下來去哪裡呢。
尋在巴士站前犯了難。
和黑尾鐵朗意外的相遇讓她的确挺開心的,但是他是因為工作來這裡接人的,自己不能這樣耽誤别人的工作。
或許,心安理得地依賴别人也是一種天賦吧,而自己從來都會選擇靠自己。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自己做不來呢。
總是習慣性這樣想着。
東京的話該去哪裡逛逛呢。
一輛又一輛巴士在面前短暫地停留又開走了。
手機屏幕上搜索的“東京美食”跳出一個又一個搜索答案,尋的食指不斷往下滑,最終點進了一個詞條,跳出了“淺草寺商業街”的頁面。
又一輛巴士停在了站點前,尋擡起了頭,想起了什麼似的又低頭看了眼交通搜索的結果,又迅速擡頭确認了面前的巴士,開始朝停靠的巴士狂奔。
“今天吃什麼呢?”
“聽說淺草寺商業街的木村屋人形燒還挺有名的,我想吃這個很久了!”
巴士上有兩個打扮靓麗看上去像是來東京旅遊的女孩十分興奮地讨論了起來。
“還有龜十的銅鑼燒,哆啦A夢的最愛!”
“還有句形泥鳅的泥鳅飯我也想試一試。”
“不是吧玉子,你那麼重口?!”
“你今天才知道啊?”
兩個女孩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笑聲悅耳動聽。
尋在心裡默默地将女孩們提到的美食記了下來。
果然到了東京還是要吃啊。
午飯有着落啦。
這樣想着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調。
風兒輕輕拂過臉龐,窗外的景色一點一點倒退,高樓大廈,穿着或正式或休閑的人們,三三兩兩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
他們是誰,他們要去哪裡,雖萍水相逢,那些未知的東西卻讓人浮想聯翩。
“淺草二丁目站到了。”
巴士靠站後,尋跟在兩個女孩後面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