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不是在阿根廷嗎?”赤川問道。
“看不出來啊,有研究?”尋表示訝異。
“不瞞你說,單就排球,我的理論知識可是一級的。”赤川一副頗為驕傲的樣子。
“哦。”尋回答道。
“不是我潑你冷水,你這都跨國了,任務難度已經不止五顆星了啊。”赤川晃了晃五根手指。
“我在想,”尋若有所思道,“既然被定義為‘不可能完成的采訪’,那從一開始就選個最難攻克的目标,不是挺好的嗎?”
“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文學瘋子。”赤川說道。
“彼此彼此。”尋對他笑了笑。
“你說的岩泉一不會是現在擔任排球國.家隊教練的那個岩泉一吧?”過了半晌,赤川又忍不住轉過頭對尋說道。
“老實說,連我自己都覺得及川前輩會答應接受采訪比我交到帥氣男友的幾率更低,所以我打算先幹點實事兒。”尋說道。
“...到底哪點實際了。”赤川忍不住吐槽道。
一旁的茶茶子内心os:羽倉居然被公司最具槽點的赤川吐槽了。
這時,助理編輯阿久澤雪溪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不好意思打斷了你們談話,小尋,剛竹内老師打電話過來找你。”
雪溪總是那麼有禮貌。
“謝了,小雪,他有說是什麼事嗎?”尋問道。
“他說叫你給他回電話。”雪溪說道。
“喂,女人,為什麼我打你電話不是占線就是無法接通?你是不是不想要原稿了?啊?!”尋剛一打通,對面便傳來幾乎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我是你的責任編輯羽倉尋。”身旁的同事都因話筒裡傳出的吼聲面面相觑,而當事人卻仍十分淡定地糾正着措辭。
“現在,馬上到我家來,我有件事要通知你,羽倉尋。”電話那頭這樣說道。
“看來,能夠治得了那個‘叛逆小王子’的也就小尋了。”望着尋離開的背影,赤川這樣感歎道。
“代入對方,我已經氣死了。”茶茶子說道。
尋在電車上翻看手機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因為與天池面談而設了靜音,上面已經有了5個未接電話,而且每個相隔不到一分鐘。
可想而知,對方的心情是如何之差。
尋甚至能夠想象得到竹内佐佐凩盯着手機屏幕手指快要将屏幕摁碎的畫面了。
尋仔細一想,最近自己在責編這塊似乎有點懈怠了。
其實也不是懈怠,隻是因為最近腦子裡裝滿了各種關于“排球拾夢人”專欄的各種點子與實施的方法,把關于原本負責的作家的那一塊給擠掉了。
或者說,她暫時忘記了。
佐佐凩說的那次占線,其實她是有看到的,隻是看到後,和及川徹通完電話(單方面)後,心情太低落了,給忘了。
聰明的人即使有再多的事情要去做,也都會處理的滴水不漏。
很不湊巧,她不是。
但她已經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自認為),必須得為自己工作上的失職道歉才行!
尋凝視着電車對面玻璃窗映照出的半透明的影子,給自己打氣似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
竹内佐佐凩氣勢洶洶地開了門,面對面前這90°彎腰的道歉架勢,原本的氣焰倒被當頭澆沒了。
“進來吧。”他揉了揉原本已經夠亂了的頭發,讓出了進門的空間。
“你說有事情要通知我?”尋在一堆擺放雜亂的書籍與或塗塗畫畫或寫滿潦草的字的紙張中找到一塊還算能坐的地兒坐下,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佐佐凩臉上的表情還是一貫的不耐煩。
空氣中的緊張感讓尋有種回到了他們初遇時的那種感覺。
竹内佐佐凩,22歲。
尋正式接手編輯工作負責的第一個作家。
一個單從外表看,完全和文學八竿子打不着的叛逆少年。
這是尋對他的第一印象。
但尋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