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何佳鵬終于忍不住好奇心，偷偷跟蹤他們到辦公室，還貼在門邊偷聽，然後聽到了些不描述的聲音。

蘇同學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都是成年人了，你們應該都懂是什麼意思吧？反正何佳鵬是快被氣暈了，踹門進去，差點沒把孫宏斌給打一頓，是孫樂宜攔住了他。”

翟知臣皺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何佳鵬應該跟孫樂宜分手了吧？”

“沒有。”

“？？？”

葉錦柏都很吃驚，轉過頭對視了一眼。

蘇同學道：“我也問他是不是分手了，遇到這樣的事情很難不分手，但是何佳鵬說他舍不得。”

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在，不是說想分就能分得掉的，分手這件事對他來說跟割掉一塊肉差不多，他下不了那個手。

蘇同學歎了口氣：“在那之後沒過多久，何佳鵬和孫樂宜就都沒來上學，老師也沒說什麼，我給何佳鵬發信息他也沒有回過我信息。”

一直到現在警察找上門，他猜何佳鵬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能不能給我透露一點點消息，何佳鵬到底怎麼了？”

葉錦柏和翟知臣都看着他沒說話，看得他心裡發怵。

“抱歉抱歉，我不多問了。”蘇同學趕緊舉起雙手投降，表示自己多嘴了。

葉錦柏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别太緊張：“孫樂宜平時在班裡有跟誰關系比較好嗎？”

這位蘇同學跟何佳鵬關系不錯，所以他的證詞很大部分可能會偏向何佳鵬，不一定準确。

或許還能找跟孫樂宜比較熟悉的同學問問。

然而蘇同學卻搖了搖頭，他說：“孫樂宜這個人其實挺内向的，從我認識她開始，她好像就是除了跟何佳鵬一塊之外，沒跟任何人說過話。”

葉錦好奇：“她跟自己舍友的關系也不好嗎？”

蘇同學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很清楚實際情況：“她們的關系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她們寝室的女生都不跟她一塊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談戀愛才沒走在一起。”

畢竟孫樂宜跟何佳鵬常常待在一塊，大多數人都不會想介入這樣一對情侶之間。

見兩人還盯着自己看，蘇同學趕緊道：“我真不清楚孫樂宜跟她室友關怎麼樣。”

說是這麼說，其實他心裡還是覺得孫樂宜跟室友關系不怎麼樣，但這話不太好說出來，不然就有幫着自己兄弟诋毀孫樂宜的嫌疑。

當然了，就算他沒說，翟知臣也看出他心裡的想法，也沒太追究，隻道：“你應該知道孫樂宜的室友都有誰，能不能幫我們叫一下？”

蘇同學面露尴尬，好一會才開口說：“我可以告訴你們她們是誰，但你們能不能自己去找她們，不要把我說出來。”

說實話，他不想跟警察扯上什麼關系，更加不想讓别人知道自己告訴警察什麼東西，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不想惹事。

葉錦柏點點頭表示理解。

蘇同學拿出手機，翻出他們班的集體照給兩人看，指出孫樂宜室友，并告訴兩人她們的名字。

從這張集體照上看，蘇同學的猜測确實是正确的，孫樂宜跟何佳鵬站在一塊，看起來關系還行，但是她的室友都離她很遠。

“好多哥哥姐姐。”小乖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踮起腳尖趴在桌子上看着手機上那張照片，還試圖伸手去摸“我也想拍照。”

葉錦柏無語片刻：“……”剛才被吓得直接跳樓，這會兒倒是知道出現了。

蘇同學忽然覺得有點涼，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手背。

翟知臣道：“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上課了。”

“好，那我先走一步。”

課不可能再去上，逃都逃了，幹脆自己去找些好玩的。

蘇同學沒逗留多久，匆匆離開。

而小乖看着他把手機收走，十分不開心，開始扒着葉錦柏的衣袖吵鬧：“我也要拍照，我想拍照，你給我拍好不好？我想要手機……”

真的很吵！

葉錦柏頭都大了，真的很想知道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把這小鬼給毒啞？

“葉老師？葉老師？”翟知臣喊了葉錦柏好幾聲，伸手到他面前晃晃“想什麼這麼入迷？”

“……沒什麼。”隻是在想怎麼殘害一隻小鬼。

當然隻是想想！他也不可能真跟一小孩計較。

翟知臣：“我問你怎麼看。”

“出軌的事情應該是真的，孫宏斌婚内出軌數人是不争的事實，孫樂宜大概隻是其中一個。”

翟知臣沉默片刻：“他們三人形成了一種畸形的三角戀，這可能是他們一塊見面的理由，但是孫樂宜為什麼會自殺？”

就目前得出的屍檢報告，再結合蘇同學的話，合理懷疑何佳鵬是被孫宏斌給殺了的，他們一塊約在那片沼澤地見面，或許在那裡發生了沖突。

翟知臣低頭，看見葉錦柏無意識地按揉着自己的手腕，是剛才傷到的地方。

葉錦柏沒有留意他的目光，他的思緒已經快被小乖的吵鬧聲占滿，好不容易才分神跟翟知臣說話：“去找孫樂宜的室友确認一下吧！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

沒得到回應，葉錦柏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翟知臣站起身，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葉錦柏看他下意識步履匆匆，低下頭跟站在一邊的小乖對視了一眼，兩臉疑惑。

翟知臣走出了很遠才回頭，皺着眉問：“你不走在發什麼呆？”

葉錦柏挑眉，擡腳跟了上去。

小乖也緊跟上來，亦步亦趨，幾乎是下意識黏在葉錦柏腳邊。

葉錦柏瞧了她幾眼，趁翟知臣沒注意，壓低聲音問她：“害怕？”

小乖雙手握在一塊，低着頭好一會兒才開口：“剛才那個姐姐好可怕，我看到她臉上的傷好嚴重，她痛不痛啊？”

這到底是在害怕？還是在擔心那女鬼痛不痛？

小乖一臉糾結：“我剛才是不是表現得太過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她臉的時候，感覺全身都被震住了，控制不住想要逃跑。”

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葉錦柏卻是知道的，剛才那“女學生”不知道已經離世多久，身上煞氣極重，不是小乖這種小鬼能比得上的，他們遇上，小乖會本能被那樣的煞魂鎮壓。

小乖還在莫名難過。

葉錦柏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擡頭發現不遠處的翟知臣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腳步，正皺着眉看他。

葉錦柏默默收回手，跟了上去。

“你剛剛在做什麼？”

“手腕不太舒服，甩一甩。”

“你覺得我瞎？”

“沒這回事。”葉錦柏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沒騙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