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後的生活來不及被思念占據,方瑜大學學的是工科,寫不完的報告做不完的實驗以及上不完的課,間隙中給梁安沂打電話都是奢侈。
方瑜的宿舍四個人,有一哥們睡覺打呼噜磨牙一氣呵成,壓根改不過來,平時衛生習慣也十分不友好,方瑜交涉後老師給出的解決方案是換宿舍,但流程複雜,等辦下來到伴奏得下個學期了。
方瑜打算租個房子,方家父母沒有富養子女的習慣,平時生活費不比普通人多多少,方瑜也不打算開口跟爹媽要錢。大一攢着勁好好學習的成效顯著,大二開學申請的獎學金終于在六月底打卡進賬,擠着時間做的家教并上獎學金已經足以支付房費,方瑜踩着六月尾巴從宿舍搬了出去。
他找的是校内的一處房源,離教學樓還算近,一居室,配套齊全,跟房東簽了合同就搬了進去。
方瑜人長得俊性格好,在各個地方人緣都挺好,方父的圓滑他在特定時候也能學個□□成,所以搬宿舍時也沒怎麼引起矛盾,同寝室的兩個本地同學還開了車來幫忙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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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正式步入期末。首都大學的期末是按月算的,學科考試從月初到月尾,分别隔着幾天來排,既給了學生臨時抱佛腳的機會,又把戰線無限拉長,十分折磨人。
所以在期末月焦頭爛額的第二周看見站在圖書館門口的梁安沂時,方瑜以為自己學壞了腦子,等看見人向自己走來,越來越近時才确定沒出幻覺。
一個多月不見恍如隔世,長時間高強度的複習讓整個軀體疲憊到不能一下子沖上前去抱住每天都在心心念念的人。
“你怎麼…”語言系統宕機,方瑜背着書包看着梁安沂,人被期末折磨得心力憔悴。
“過來參加個比賽,之前跟你提過,那會不太确定能不能進國賽,所以沒多說。”還在外面,兩人沒表現出太大的親昵,沿着路往前走,
方瑜聽見他的話愣愣點頭,眼神木木的,嘴巴吧嗒吧嗒地,跟個小機器人一樣,“所以現在是進國賽了嗎?你真厲害。”
梁安沂看見他呆呆的樣子知道他還沒反應過來,穿過林子之後人就少了,他握住方瑜的手捏了捏,在看見他眼下的一片烏青時輕輕皺了眉,“怎麼累成這樣?”
“期末…”方瑜大腦皮層終于接收到反射弧,有氣無力地往梁安沂身上一靠,拖長聲音,“梁安沂,我真的要累死了…我好想你啊。”
“我也好想你。”梁安沂抱住了壓過來的人,終于得到了見面就想的擁抱。
飯點食堂人多,來吃飯的學生和來嘗鮮的遊客一大幫子烏泱泱,方瑜果斷選擇了校園外賣,帶着梁安沂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關上門後一切嘈雜都消失了,梁安沂換了鞋看着放書包的方瑜,走上前去抱住人,“辛苦了。”
方瑜一改剛剛的死樣,捧住他的臉仰頭去親他,迫不及待地,急切地尋找着。
一個多月的戀念綿綿不絕,他們擁抱,他們接吻,就像兩尾離了水源的魚,隻有依存這樣親密的接觸才能活下去。
他們追逐着,鬥争着,在愛的牢籠裡互相滲透,直至融為一體。
不知不覺滾到了沙發上,方瑜跨坐在梁安沂身上喘着氣,屋裡的空調還沒開,汗蒸着兩人的臉都紅了起來,方瑜撐着梁安沂肩膀要站起來,“我去開個空調。”
梁安沂盯着人一刻也不舍得挪開視線,聽見他的話把人的腰按住了,直接抱着人站了起來。
空調開了後陣陣冷風打出來激得方瑜一下子把梁安沂抱得更緊。
兩人又親了好一會,方瑜手機來了電話,是梁安沂接的,外賣隻能送到樓下,一會還得下去拿。
方瑜趴在梁安沂身上平複呼吸,整個人懶洋洋的一點也不想動,過了一會才開口,毫不客氣地指揮梁安沂,“你下去拿。”
“好。”梁安沂應了聲,手還保持着剛剛接吻的動作,附在他的脖子上細細摩擦着,眼神直勾勾盯着人,欲念濃得像化不開的沼澤,下一秒就要将懵懂的小魚吞噬。
方瑜強扯着最後一絲理智給他扣好衣服的扣子,親了親他的鼻梁,“快去,不然要被偷了,在外賣櫃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