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這片五十米左右有一條小溪流,景區開了個釣魚的親子項目,這會幾個大人和小孩都在對着今天的收獲談笑着。剛剛被拉過去的方瑜也在那,和幾個小孩圍着桶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見幾個小孩笑得都很開心。他好像永遠有能力讓周圍的人都開心。
梁安沂開了桌上的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覺得這酒苦得要命,皺着眉緩了會又繼續喝,酒精進肚熱意慢慢湧上來壓着胸口更悶。梁安沂喝了幾口沒再喝,随手轉着手機繼續盯着那個背對着他的身影,任情緒翻湧着又平息。
沒過幾分鐘去買了炭火的梁父方父扛着炭招呼着梁安沂來幫忙搭把手生火,大家又做起各自的事情來。
這次露營帶了三頂帳篷,兩家父母各自一頂,剩下一頂給小輩們。
三個小孩鬧到大半天,到晚上吃完燒烤沒怎麼鬧騰就困了,被各自爸媽抱回帳篷裡睡了,折疊桌上圍了兩家父母和梁安沂方瑜,喝着飲料聊着天南海北的話題。
燒烤架上的炭火漸漸滅了,方瑜飲盡最後一口啤酒感覺到胸口暖烘烘的,整個人被蒸得有點暈沉。由于約了明天看日出,大家看時間差不多了,收拾了東西就回帳篷睡覺了。
梁安沂起身把折疊椅收好,看見方瑜還捏着酒瓶傻傻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心又軟了一塊。他歎了口氣,幾個小時前那股壓着的情緒被這眼神看得消散,他彎下身去取了方瑜手中的空瓶扔進一旁的垃圾袋,在人面前伸出手,“去睡覺了,還走得動麼?”
方瑜盯着眼前骨節分明的手,咽了咽口水,剛剛梁安沂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蹦進他的腦子裡亂舞起來,醉得大半導緻思緒淩亂,隻能跟随着身體本能慢慢把整個腦袋擱上去,嘴唇動了動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手掌猝不及防地觸到綿軟溫熱的臉,梁安沂愣了愣,被從帳篷裡探頭出來的媽媽催促才回神。
“是不是醉了?這孩子,桌上綠色那個保溫杯裡有鹽水,給他喝一點,早點休息了。”梁媽吩咐完得了應答就拉了拉鍊。
梁安沂托着醉鬼的頭,單手拿了個一次性碗出來,保溫杯的蓋子還緊緊扭着,單手不好開。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方瑜,絲毫不懷疑他現在一放開手方瑜就能東倒西歪一頭栽進草地,隻好靠得更近讓他的頭抵在自己的腰上,姿勢别扭地倒好了水。
嗅到熟悉味道的醉鬼吸着鼻子蹭來蹭去,就要掀起衣服下擺鑽進去,被梁安沂及時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