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到兩點是職工院的午睡時間,整個大院都是安靜的,隻剩下蟬蟲的鳴叫和風吹過榕樹時葉片擺動的沙沙聲,熱烈的陽光本該被窗簾牢牢遮住,拉的人許是心急,陽光透過縫隙帶着暑氣溜了進來,跟着方瑜的汗一起落下。
梁安沂一向保守,平時少有失控。盡管确切知道兩方父母都去郊外的山上露營不會在這時回來,但在這熟悉到仿佛還能看見平時大家吃飯聊天看電視的場景,他還是難免有些緊張和興奮,連帶着動作都毛燥起來。
厚重的實木沙發鋪了軟墊,但有一些邊邊角角還是裸露在外,方瑜撐得手肘通紅,被梁安沂發現後才換了姿勢。
刺激感帶來的腎上腺素飙升促使倆人的心跳又急又快,方瑜緩了一會又紅着臉去親梁安沂。門外卻忽然傳來腳步聲,他吓了一跳,下意識縮起來,又被梁安沂抱緊。他下意識緊張地擡頭看梁安沂,眼睛水亮亮的帶着慌張和情/動。
梁安沂生得是極好,遺傳了警察父親的一身正氣,立挺的五官附在白淨的面皮上,濃墨重染的眉眼又摻了抹鋒利,這會夾着汗浸在欲裡散走了平時那股子正經,更添了些性感。
梁安沂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抱着人站起來往房間走。
方瑜在高度緊張下注意力隻能使在一處,眼光已是有些渙散,手還緊緊攀着梁安沂的肩膀,像抓住什麼救命稻草。
梁安沂拍了拍他後背低聲說,“别怕,放松一點。”
………
結束時方瑜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十點下了飛機從機場坐了快一小時的士到家裡,到現在才算休息。
重新回到熟悉的懷裡,方瑜困意更重,無意識呢喃了幾句就睡了。
等再醒來時天已經全黑了,梁安沂坐起來靠在床頭玩手機,整個世界靜得仿佛隻有淺淺的呼吸聲。方瑜眯着眼睛适應了一下光線,還是覺着困,又把頭埋回梁安沂腰間。
梁安沂察覺到他的動作把人從懷裡扒起來又擡手把床頭櫃上的水杯拿過來,“先喝點水,一會要過秀山了。”
方瑜被扶着坐起來靠在梁安沂身上,閉着眼睛懶懶的還是沒醒過來,顯然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等水杯沿抵在唇邊溫熱的水觸到嘴唇被他下意識地喝進去才回了神。
現在是五一小長假,他今早一大早起來趕飛機,現在是在家裡,他的房間裡。
“多少點了?”方瑜喝完水又趴回被窩裡,擱了腦袋在梁安沂的腿上,懶懶地擡手戳了戳梁安沂的小腹,聲音還是有點啞。
“八點。”梁安沂回完父母的短信,低頭去看方瑜,黑亮銳利的眼睛把人滿滿當當地承在裡面,壓着深情,像看不夠似的。
方瑜還有點困,半眯着眼又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