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已經跟守衛局和星際刑警那邊都說過一遍了,你再說一遍就行。”周雲霆推了他哥一下,“快點。”
西裡斯讪讪開口:“對不起,昨天……”
“行了别道歉了,留着說給你弟弟聽吧。”
江離聲音還算平和,他不在乎西裡斯道歉與否,現在他隻想弄清楚那東西是什麼。
“我這幾天也沒接觸過什麼人,都是從我到la reie起就認識的老朋友了,除了在la reie接受檢查的那天。”西裡斯說的比早上說的詳細的多,仔細回想,“那天人很多,不好排除,但是……”
“但是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在我媽難産那天早上,我訂的特優奶晚了十分鐘才送到。”
“因為媽媽和小霆來了,我就多訂了兩瓶,那兩瓶是舊口味,我的是新口味,我看是新口味就擔心他倆喝不慣,自己喝了。”
周雲霆有點愣愣地看着西裡斯,眼神也很複雜。
說他不因為昨天西裡斯的那些話傷心肯定是假的,但是聽見他哥是出于關心媽媽和自己才會中招,他突然覺得也沒那麼難過了。
“看來問題出在那瓶奶上,有異味嗎?”艾芙珊很嚴肅。
西裡斯搖搖頭:“沒有。”
“行,謝謝你的回答。”
澤蘭本來就靠在門邊,一聽艾芙珊說出結束語就直接閃身出了門,速度快到江離都沒拉住。
江離隻能從門縫看着他,看着看着自己也出了門。
房内幾人也準備離開。
木折言趕緊放下在樓下買的營養品,他原本是準備西裡斯不配合就不送給他的。
石小洛忍了忍最終還是開口:“你,你應該認真地跟江離和你弟弟道歉。你昨天說的那些話,那麼傷人,江離是很好的一個人,他會往心裡去的,你弟弟也是。”
他也是有弟妹的人,自然知道這些嫌隙不及時說開就很可能成為親緣關系斷裂的伏筆。
“算了吧,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刀子,已經插進别人血肉了,怎麼可能當做無事發生。”歐汀的性格和經曆,都讓他多疑且不輕易原諒犯錯的人,“你跟你弟弟說就行了,血濃于水的人才有可能體諒你。”
艾芙珊和木折言隻是一言不發,等兩人說完就轉身離開。
江離正在撸起袖子看自己手臂上的針眼,“這麼大一塊淤青,誰紮的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
澤蘭五感極其發達,自然能聽見這句話,他又是熟悉的以不變應萬變,看着不遠處的盆栽。
“誰紮的?什麼誰紮的?”艾芙珊剛好出來聽見後半句。
江離放下衣袖,“你聽錯了。”
“各位好。”李柏特地在他們談完才上來,“這幾天的事,相關部門都參與調查了,守衛局和軍方都算是中立一方,更何況還有商聯在,一定會好好調查的。”
“那幾個怪物,很可惜沒有組織殘留了,也沒辦法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後就是,我希望各位能對這個事,暫時持觀望态度,出于為民衆考慮,我覺得不應該在什麼東西都沒掌握的情況下就冒然透露出去引起恐慌,不知道你們覺得呢?”
李柏的确有私心,如果現在跟醫學會鬧掰,商聯也會吃大虧。
但是更多的确實也是出于客觀角度來看待問題,這樣的怪物一旦出現在普通人面前,那必然會引起嚴重後果,大家難免會人心惶惶。
既然目前尚未掌握關鍵信息,那不如先按下不表,在各區增派武裝力量加強守衛。
澤蘭很煩這些虛與委蛇的時刻,他根本不看李柏,想一尾巴把他掃遠點。
江離點點頭,“不無道理,那希望商聯能承擔起德墨忒爾星第一民間組織的擔當,督促他們增強安保力量。”
李柏笑笑:“當然,我輩之責。”
凡事沒有最完美的解決辦法的時候,隻能選一個相對完美的來代替。
回到酒店,艾芙珊狠狠摔了一下衣服。
“這些老東西,真的太虛僞了,各有算盤。”
歐汀無奈道:“自古以來,部分充滿野心的政|治家和唯利是圖的商人不一貫如此嗎?”
澤蘭卻是帶着淡淡不屑道:“艾芙珊你第一天認識這些人?”
艾芙珊悻悻,“不是……”
一開始江離并不明白。
參商為什麼對大陸上的其他種族這麼不屑,現在看來,可能以前海族在他們身上吃過虧,也不怪乎他這麼不願意幹涉九區的紛争。
“明天我們就離開這了,去四區,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會發生。”臨分别前石小洛有點唏噓地感歎,“希望不要再遇到這種事了,米娅真是飛來橫禍。”
“也不要遇到那些怪物。”木折言默默補充。
歐汀把這兩個小傻子一起兜走。
房間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江離準備回自己房間洗澡。
“那個針眼,很疼嗎?”
有一絲冰冷的聲音卻是透露着顯而易見的關心。
江離壞心四起,“不怎麼疼,也就這個手臂一直擡不起來罷了。”
言辭間,聲音還有點不可自抑的顫抖,像是疼得受不住還要強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