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宴嶼緩緩倒下,白堞非常驚慌地看着這一幕。
他沒有真的想要傷害對方的想法。
三步并作兩步,白堞撲過去,想試探一下厲宴嶼的鼻息。
長長的睫毛猛地顫抖了一下,像是暴雨中的蝴蝶無法承受打擊他怎麼沒有呼吸了?
水潤的唇微張,急促的呼吸。
眼眶也泛起紅色。
不要啊,不要死!
他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怎麼可以真的傷人,就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際,混沌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身體快過腦子下意識行動。
白堞湊近厲宴嶼時,呼吸的清香透過空氣的傳播潑灑在他的臉上。
厲宴嶼面色不變的躺在地上按兵不動,想知道這個刺客想做一些什麼。
臉上傳來癢癢的觸感,還有皂角的香氣,是頭發,他想親他?
這個刺客好不知廉恥,他快要忍耐不住了!
一些的念頭從心中湧起,好,好想......做一些什麼。
這樣想着,白堞的身體準備随之而動。
系統突然出聲:宿主,你在做什麼?
白堞對于系統突然的問話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複:我在救他呀。
系統沉默,他說:被刀子捅了,不需要人工呼吸,你應該想辦法給他止血。
白堞:哎?
他的臉頰突然就湧上一股熱潮,羞恥的紅暈迅速蔓延開來,像是被烈日曬熟的櫻桃,鮮豔而誘人。
眼神不自覺地閃躲,“我,我太着急了,忘記了,我馬上給他止血。”
白堞剛離開對方,就被厲宴嶼像是在沙漠中突然觸碰到水的人那樣,急不可耐地攫住了他的唇。
“唔!”他的眼睛大大,他不是暈倒了嗎?為什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下意識的推搡之間,他按住了對方的胸口,隻聽他悶哼一聲,随後一下松開了他。
白堞捂着嘴巴一下退出去好遠,警惕的看着厲宴嶼。
厲宴嶼緩緩擡起手摸了摸嘴巴,似乎在回味,但下一刻呵斥,“你好大的膽子!”他聲音雖然虛弱,語氣裡面不威自怒。
“你居然還活着!”白堞回過神,也不管自己嘴巴怎樣了,驚喜地叫道。
“我沒有死你很開心?”厲宴嶼的語氣有一些古怪,似乎是沒有預料到白堞是這樣的态度。
白堞頓時收斂神色,他現在是個刺客,他好像不應該這麼高興才對。
于是他立刻裝出一副哭喪的臉:“沒有,你死了我才開心。”
那長長的睫毛卻在不經意間輕輕顫動,像是在無聲地揭露他内心的秘密。
像是兩把小巧的扇子,扇去表象,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光芒,忍不住覺得他這副模樣真是可愛至極。
厲宴嶼看着白堞拙劣的表演,心中暗自發笑。
“是嗎?那你為什麼剛才占我便宜?難道是......”厲宴嶼故作疑惑并摸了摸自己的俊臉。“對本王有意思?”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着的,但是他内心卻在暗自考量。
這個刺客有點不一般,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種目的接近自己的,但無論從哪一點來說,他都成功了。
他确實有些不忍心,像之前對待其他刺客那樣對待他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為什麼突然要暈倒?”他不滿,像是小貓揮舞爪子,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厲宴嶼的胸腔發出陣陣笑聲,平時有人敢這麼對待他,墳頭早就老高了,但是莫名他對眼前的人卻沒有絲毫被冒犯和生氣的感覺。
甚至覺得心情愉快,他對白堞說:“過來。”
白堞不明所以,沒有動。
下一秒他感覺到一股牽扯的力量,厲宴嶼伸手抓住他,一下子被他攬入懷中。
一時沒有察覺,磕到了他的懷裡。
他方才受傷難道是裝的的嗎,為什麼還這樣有力氣。
隻是他不知王爺征戰沙場的體格受到刀槍是家常便飯。
他直愣愣的撲倒,撞的他鼻子生疼。
好硬的胸膛啊。
似乎有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熱流從鼻端流出。
厲宴嶼突然道:“你是哪一方勢力的?有什麼目的?不論你有什麼目的,既然招惹了本王必然要付出代價。”話題一轉,“但是不管你是刺殺,還是别的目的,我現在都不會殺你。”
厲宴嶼本以為白堞不欣喜若狂,也會暗自得意,畢竟對方一副不會僞裝的樣子。
他不在意對方是何人安排的,如果是安排眼線在他身邊,此時正好求之不得,但想象的白堞反應并沒有出現。
他把白堞從自己胸前拉了出來,“為什麼......”
他的話語突然一頓,他看到白堞有暗紅色的液體流出,他在流鼻血。
這是脆弱又美麗的生物。
他的話語突然停頓,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白堞的鼻尖。
白堞那精緻的面龐上,一抹鮮紅不聽使喚地流淌而下。
小而挺的鼻梁,紅紅的,因為這意外的小插曲,讓他在原本就漂亮的基礎上,更顯得有些楚楚動人。
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熾熱在血管中沸騰,難以言喻的情感,在體内的每一處呼喚着他。
或許是失血的微妙影響,又或許是血液中某種本能的呼喚,他的視線鎖定在白堞那張純淨漂亮的面龐上。那這一瞬間,他不再思考低下頭去。
白堞感知到有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面流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厲宴嶼的的俊臉在自己眼前放大。
這個距離似乎連他的眼睫毛多少根,都能一一數清楚。
離得近了,窺探到他眼神深處,如同一汪死水卻又暗藏漩渦,一不留神就能将他卷進去溺死,讓他有點毛毛的。
他伸出猩紅的舌頭在他的臉上作亂。
有一瞬間,白堞覺得對方像一隻大狗,粘人的舌頭追着他不放。
由下巴往上,他使勁吃奶的力氣偏移。
白蝶有點摸不着頭腦,這是怎麼了?
白堞問系統:他在做什麼?
系統隻是說: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