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餘桃捂住眼睛,對她哥豎起大拇指,道:“原來你是有先見之明啊。”
她表情有些痛苦:“羽哥的腳應該沒有被踩扁吧……”
孟則當然并沒有這種先見之明,他看了眼蘇積羽仍舊笑意溫文的臉,心中輕嗤:死裝。
其實趙知頤也不是沒有學過交誼舞,高中時候的成人禮,老師組織全班同學一起學過,原本趙知頤應該是熱門人選的,但是到最後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看飲水機——原因很簡單,他們都隻有一雙腳,經不住趙知頤那麼踩。
一支舞曲結束,趙知頤立刻松開蘇積羽的手,“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我今天穿的這個鞋踩人好像還挺痛的……”
“……隻有一點痛。”蘇積羽還反過來安慰趙知頤:“其實你跳的還不錯。”
趙知頤喃喃:“怎麼那麼像是你做蛋糕時我安慰你的話術呢。”
雖然蘇積羽說沒事,但趙知頤還是有點擔心,扶着蘇積羽找了個地方坐下,柳阿姨那邊卻是氣不打一處來:“看來是沒機會了。”
晨晨道:“為什麼?”
柳阿姨歎氣:“你看看他,都被踩成這樣了都不生氣,不是真愛是什麼?”
晨晨:“……那倒也是。”
……
“羽哥!”餘桃端着杯果汁過來,擔憂道:“你還好嗎?我看你臉色好像有點蒼白。”
趙知頤看見她身後還跟着孟則,頓時有點心虛。
雖然孟則和蘇積羽總是互相傷害,但蘇積羽可是孟則的心肝寶貝,别人傷了他,孟則肯定是要生氣的。
“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沒什麼。”蘇積羽擡眸看向孟則,微微一笑:“我借知頤解決了一點小麻煩,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孟則冷淡道:“自己的事為什麼要麻煩别人?”
蘇積羽轉眸看着趙知頤,輕輕歎息:“可能我這人比較沒用吧,不如你厲害,很多事情一個人解決不了,就是需要别人幫忙嘛,恰好知頤又心地善良,願意幫我這個忙。”
“知頤,謝謝你。”
趙知頤怪不好意思的,“不用不用,其實沒什麼的,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什麼……你的腳真的還好嗎?”
孟則一把将他拉回身側,皺眉道:“你還要在這裡脫掉他鞋看看?”
趙知頤:“……”
啊,孟則是在吃醋嗎?
也對,心肝寶貝的身體怎麼能随便能給别人看,趙知頤了然。
“孟則。”蘇積羽撐着自己下巴,“你别兇他。”
孟則:“?”我哪有。
孟則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一時間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隻是莫名的,他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綠茶味兒。
忽然蘇積羽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打開看了眼,原本稱得上放松的表情慢慢收斂,就像是戴上了一張完美無瑕的假面,“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媽找我有點事。”
餘桃有點擔心:“羽哥,你……”
“一點小事而已。”蘇積羽拍拍餘桃的肩膀,“好好玩兒。”
想了想,又對趙知頤道:“知頤,等以後有時間,我教你跳舞吧?就像你教我做蛋糕那樣。”
“好啊。”趙知頤點頭。
蘇積羽離開了,孟則才問:“你跟他沒見過兩次,關系就這麼好了?”
趙知頤立刻澄清:“沒有啊,我們就是很普通的關系,你放心,蘇積羽肯定跟你天下第一好。”
孟則:“……胡說八道什麼。”
兩個A整天黏黏糊糊湊在一起,不嫌膩歪嗎?
趙知頤想起什麼,又期期艾艾的問:“那什麼,你今晚應該沒有别的安排了吧?”
他真的很擔心這一趴兩人沒能撕起來,換個地方繼續撕,要是這事兒他是旁觀者就算了,兩人怎麼撕都無所謂,但現在他把原著中那個Omega的位置占了,難保不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沒有。”孟則頓了頓,“如果你有事找我,我有時間。”
“隻是問問,沒事沒事。”趙知頤徹底松了口氣,“拍賣會是不是要開始了?我們趕緊去參加拍賣會吧。”
……
蘇積羽順着母親發來的消息,到了露天陽台上。
他的母親,何霖榕,是A城鼎鼎有名的女強人,當初要不是家裡的産業隻傳給Alpha,她也不會選擇嫁給蘇積羽的父親,那個熱愛藝術、對生意一竅不通的廢物。
這些年裡,蘇家的産業幾乎都是何霖榕在打理,并且打理的非常好,因為常年高居上位,何霖榕哪怕沒有開口說話,都會讓人忍不住屏氣。
“媽。”涼薄的月色裡,蘇積羽走到了他不再年輕卻保養得宜、風韻猶存的母親面前,“您找我有事?”
何霖榕面無表情,擡手就甩了蘇積羽一巴掌。
宴會廳裡喧嚣嘈雜,露台陽台卻安谧祥和,連花園裡積雪墜落松枝的聲音都能清楚聽見,這一巴掌,極其響亮,也極其用力,蘇積羽被打的頭偏向了一側,唇角都滲出了血絲。
“你跟那個Omega到底是什麼關系。”何霖榕冷聲問。
“我不是說過了嗎。”蘇積羽笑了笑,慢慢舔去唇角的血迹,“他是我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