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着你。-
-我會永遠看着你。-
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時忻予就是讀懂了對方眼神中蘊含的癡念。
楚钰緩緩放下了平舉的手,也終于将手中的兇器收了起來,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怎麼處理你懂的。”
路人小弟垂下了頭,“是,少爺。”
厚底馬丁靴踩過風吹進來的枯枝落葉,又無聲踏過灰敗的倉庫地面,最後停在了那灘已經彌漫開的猩紅前。
血泊之中清清楚楚地倒影出楚钰那張陰沉到了極緻的臉。
“我再問一遍,你想對我的哥哥幹什麼。”楚钰最終還是将陳家年的髒血輾在了腳下。
“操……嘔。”
陳家年的話音剛出,沾滿了血液的馬丁靴就猛地揣上了他的胸口。楚钰居高臨下地看着倒在地上也依舊用那個惡心的眼神盯着他哥哥的雜種,更加用力地踩了上去。
“再說一遍?”
“我操……咳咳……”
時忻予眼睜睜地看着楚钰又是一腳,重重地把陳家年踹出了好幾米,直至對方的後背猛地砸上堅硬的牆壁,直接昏死了過去。
緊接着,楚钰朝他看過來了。
仿佛是被什麼兇獸給盯上了一樣,時忻予的後背瞬間漫上一層雞皮疙瘩,肌肉也在此刻僵硬了起來,隻有眼球追随着對方,看着對方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
“哥哥。”楚钰歪頭看着他,嘴角逐漸浮現出一個森寒的笑來,隻是那笑意也未達眼底。
“哥哥為什麼總想着跑呢?乖乖呆在我的身邊不好嗎?”
楚钰慢慢蹲了下來,視線與時忻予齊平。
“你這麼狼狽這麼不堪,可是為什麼我一點都不開心啊。”楚钰伸手扯動布條将時忻予露出來的一隻眼睛重新遮上。
視覺再次被剝奪,時忻予沒說話,也沒有動彈,像是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一樣躺在那裡沒有任何生氣。
“……”
“哥,我們回家。”
話音落下,時忻予感到自己的側頸紮進了一個細針——是注射器。
大腦瞬間昏沉了起來,時忻予還沒來得及思考這種情況下自己能做些什麼,就已經陷入了沉睡。
·
意識漸漸回籠,時忻予蹙了蹙眉幽幽轉醒。
他……這是在哪?
覆在眼睛上的布條還在,他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不,這布條的觸感不是陳家年給他準備的那個。
絲綢質感,非常貼合眼窩,仿佛隻需要沁出一滴淚,都能透濕它,被其他人所察覺。
時忻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開始細細感受其他地方。
他現在是平躺的姿态,身下的觸感很軟,應該是在床上,隻是被子沒有蓋。
空氣中有着男士香水的味道,是他聞過的,非常熟悉,但太陽穴還鈍痛着的時忻予并不能很好地回憶起來。
時忻予想要伸手摸索,但當他嘗試着動了動後,他聽到了鐵鍊磨動的“嘩啦嘩啦”聲。
等等,他手腕上的是……
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