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撥通電話,打三次都沒人接,傅一宇怒了,“我靠!死哪兒去了。”
戴秋铖有點過意不去,“要不算……”
“車鑰匙給我。”隻見傅一宇在手機上點弄幾下後,接過他手裡的鑰匙,走了。
幹啥去了?戴秋铖想不明白。
久到溜完整個景區的倆人回來,無聊得準備再去院子裡泡泡溫泉;久到戴珩津帶着他的新任小跟班入住獨棟四層;久到四人在客廳圍坐聽音樂閑聊,傅一宇終于黑着臉回來了,當着其他三人的面把藥房塑料袋摔雲朵狀設計的茶幾上,“我跑了十幾家藥房,全包圓了,整個區的gay都要罵娘了,這回你變着花兒地測也肯定夠。省的你不相信測試結果再折騰我。”
其他三人不明所以,戴珩津問戴秋铖,“哪裡不舒服?”
戴秋铖抿嘴小聲,“就有點發燒,沒啥事。”
戴珩津一臉「你看我信麼」的表情眼神示意坐在對面地毯上的單粱解袋子,單粱眼疾手快,拿出其中一小盒,“哇,诶這個我需要,反正這麼多,給我幾個?”
姬塵音和秦司霁都不認識這東西,“什麼啊?”
秦司霁還補了一句,“買這老些,多錢一盒啊?”
“五十。”
戴珩津眼刀戴秋铖,戴秋铖低頭裝看不見,單粱不死心地又拿出幾盒抱懷裡,“咋樣?我也不多拿,裡面少說三十多盒呢我就拿幾個。”
傅一宇癱靠進秦司霁身邊的沙發,“一百一盒。”
“你剛才還說五十!”
傅一宇看見這死娘炮更來氣了,白眼一翻,“你見誰賣東西走進貨價?”
“……不厚道。”單粱嘟囔着抱着白撿的試紙盒不撒手,靈光一閃,“诶,你買不着阻斷藥吧?我有,我給你一瓶抵消怎麼樣?”
傅一宇更嫌棄了,“給我幹什麼,我又用不上那玩意兒,髒死了你離我遠點。”
他說這話完全是讨厭單粱,沒過腦子,但已經明白這是什麼東西的姬塵音聽到那句「髒」,本就難受的心更添堵了,極不自然地抽幾下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那個我有點累了,我上去睡會兒,你們玩。”
秦司霁看他匆匆離開,撇嘴斜傅一宇,“你是真傷人不帶眨眼的。”
“啊?”剛反應過來的傅一宇,趕緊大聲地澄清,“诶呀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故意針對這死娘炮呢!”
罵我無所謂,有便宜占就行。單粱咬牙笑裡藏刀,心裡念叨:等賺夠錢老子就逍遙去,到時候就不用再忍氣吞聲了。
戴珩津闆臉壓嗓指戴秋铖,“你,跟我出來。”
兄弟倆悶聲出去後,秦司霁指頭硬戳傅一宇,“你看你,老三都被迫出櫃了。”
傅一宇知道自己辦錯事了,但他死杠嘴硬,“怪我幹啥,早晚得知道,這就是竄稀拉□□——兜不住的事兒。”
兩人無聲看單粱趁他們說話拼命往自己衣服口袋裡塞藥盒,傅一宇抄起包紙巾砸過去,“特麼屎殼郎吞大象——貪得無厭撐死你。”
單粱笑嘻嘻滿載而歸,“傅總真是平平無奇的歇後語小能手啊,受教受教,我上去給小戴總拿阻斷藥啊~”
秦司霁也站起來,“我看看小姬去,别又想不開了。”
傅一宇擺手,“去吧去吧,我累的跟狗似得,結果還成罪人了。”
院外角落涼亭,戴珩津直截了當,“沒想到你已經堕落成這樣了。”
“……”戴秋铖無話可說。
“當初跟爸說不想畢業空降公司高層,想像我一樣靠自己闖出名堂,這麼多些年,你還真是取其糟粕去其精華。”
戴秋铖聽不下去,“雖然比不上你,但我也有一份自己收入可觀的事業,你沒必要一口否定我所有的努力成果。”
“你的事業?”戴珩津提高聲調,“你應該清楚你那份事業聲名大噪的原因。”
“我更傾向用聲名鵲起。”戴秋铖反駁,“淺俗人以為我是靠你名頭備受照顧,可我和老六在還未成立公司前就已經站穩業内,成立公司不過是将收入合法利用,吸引創造更大的價值,如今不是古代,光靠吆喝賺得缽滿盆滿,現在拼的是專業水平和業務能力,同行競争優勝劣汰,這些年同類公司開張倒閉從未停止,隻有我們屹立不倒,事實證明我們足夠優秀。”
“看來你很滿足于現狀?”
“為什麼不滿足?”戴秋铖或許是腦子燒糊塗了,敢跟他哥正面剛,“我沒有過高的志向,隻想過讓自己舒适的生活,現在我的目标實現了,我也積極維護着這樣的生活,這足夠了。”
戴珩津頭次受到i向來溫順不聲張的弟弟的反駁,皺眉欲要糾正其溫飽即平的念頭,可剛張嘴又被戴秋铖堵了回去,“哥,我知道,你不想回家接手爸的公司,所以才處處苛刻要求我,可我也不想啊,我就想掌管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兒,所以講真,傳宗接代或是世襲傳位這種封建理念就别強拉我入坑了,我覺得小妹挺有能力的,法律也沒要求家族産業隻傳男不傳女吧?”
可戴珺潔是個不婚主義,她不生孩子,你還搞gay,那我不就成家裡那個老頑固的重點攻擊對象了麼?戴珩津壓力山大,他嚴肅道,“那你就找個女人生孩子,踏踏實實過你的小日子我一句話不說。”
“我暫時沒這種計劃。”
“你現在有了。”
戴秋铖瞪着戴珩津,戴珩津也一言不發回瞪壓制,良久戴秋铖張口出損招,“要不今年元旦回家,咱們勸爸媽再生一個?”
“……”
院子不大,二樓窗也沒關,所以兄弟倆的對話順着風斷斷續續飄進次卧室姬塵音和秦司霁的耳朵裡,秦司霁看姬塵音低頭一聲不吭坐着,拍拍他,“你怎麼想的?”
“想什麼?”
“你和老三的關系……想一直維持下去嗎?”
“我沒想和他怎樣。”姬塵音澄清自己,“我當時隻是頭腦一熱,我沒想纏着他或者影響他,我對他也沒有特殊的感情。”
“那你最好跟老三說清楚自己的想法,我看他是有點誤會了。”正主沒心思,老三也是誤入歧途接觸不深,長痛不如短痛。他這麼說也是為戴秋铖着想。
“嗯,我會找機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