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線、坡道、繩梯、跨步,繞杆運動最後射門。
每一項都展示了德國人強大的身體素質,潔這邊的十人中竟隻有國神跟上了他們的速度。
不管那些已到達終點的德國哨兵,潔喘着氣努力放穩心态,緊盯着目标直到最後一步射門。
第一個達到的米歇爾凱撒早已觀察多時。他格外注意這個人,潔世一——當時u20與你接觸很多的哨兵。凱撒記得一清二楚。糸師冴那家夥回西班牙了,他弟弟大概是去了别的樓棟,而這裡正好被他抓住一個小偷。
他嗤笑對方落後如此之久才到達終點,随後一記抽射,精準命中潔世一踢出的足球。
兩顆球在空中相撞彈開,潔世一皺眉看向挑事的人。
凱撒單手叉腰,頗有氣勢地說着德語,一副蔑視藍色監獄的神态;但可惜,潔一個字也沒聽懂。
雪宮等人剛剛完成這個測試,站在潔身後面色不虞地看着這幫德國人。任誰都能感覺出來,他們不懷好意。
很快,另一個頭發蓬松的德國少年站了出來緩和氣氛。他給大家分發翻譯耳機,雙方總算語言互通了。
這樣的高科技産品居然是由禦影玲王家贊助的,衆人既意外,又不那麼意外。
“初次見面,我叫亞曆克西斯·内斯。”少年自我介紹着,一副溫柔親切的模樣。
雙方簡單認識了一下,也有人直截了當地表示敵意,場上二十一人顯得有些混亂。
“我想認識你很久了,潔世一。”
凱撒再次開口。一米八六的德國人湊到他跟前抓住手臂,微微低頭講話時臉上投下的陰影帶了幾分脅迫與警告的不妙意味。
“你可要好好成為我的攔路虎啊……别讓我失望,藍色監獄的王牌射手。”
王牌射手這個稱呼被他的咬字刻意突出,即使隔了翻譯耳機也透出強烈的嘲諷情緒。
火大的潔世一甩開了他,“那就試試啊,凱撒。你的足球會被我毀掉。”
哨兵的憤怒在此刻外顯,而凱撒像是看到什麼喜劇般樂不可支。
“精彩,精彩!”
凱撒觸碰過潔的手被内斯熟稔地擦拭,國王一邊享受一邊思索着,“我想想,該怎麼安排……”
“藍色監獄就是幕間助興節目。”他心情頗好地指着對面藍色監獄十人,“這幫人就是馬戲團動物。而你,潔世一,就是自以為主角的可憐小醜,還妄想得到國王向導的青睐。”
氣氛劍拔弩張,而凱撒還在繼續。
“藍色監獄,為我綻放,再為我凋零吧。”
他如同表演歌舞劇般傾瀉台詞,而内斯十分配合地鼓掌,表情沒有一絲尴尬。
“幼稚。”從終點後出現的諾埃爾諾亞毫不留情地批評,“什麼時候改掉你自命不凡的毛病,凱撒。”
“抱歉,我隻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凱撒無所謂地張開手臂聳肩,毫無溫度的笑容淡了幾分。
“不許頂嘴,凱撒。”諾埃爾打斷他的解釋,冷峻的目光掃過因他出場而變得緊張的所有哨兵。
他半耷着眼皮敷衍回應,“好、好。”
“初訓練結束,你們的身體數值我已經知道了。慕尼黑的哲學是超合理性,我選擇主力隻會選擁有勝利所需數值的人。”
諾埃爾揮手間他們剛才的數值排名便浮現在屏幕上,藍色監獄幾乎全部靠後——隻有國神煉介沖到了第三名,成功擠掉了原先一位德國選手的位置。
而凱撒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名。
*
和藍色監獄那群人的第一天訓練結束,内斯沖完澡出來,休息室隻剩他一人。
時間很晚了,凱撒也已回去了宿舍。
之前逛藍色監獄内部時,看得出特别向導的房間就在疏導室隔壁,但那裡面似乎一直沒什麼動靜,主辦方也沒有公布特别向導的工作詳細。
今天已經二階段開啟了,你應該在了吧?
内斯想着,關上自己的櫃子,扯過毛巾頂着濕漉漉的短發走出休息室。
好在德國宿舍和向導房間基本順路,隻是樓層不同。
他徑直朝着宿舍走,一路上的攝像頭無聲記錄着選手動向。
他的運氣不錯。你果然出現了。
視線中猝不及防出現一位女性身影,而邊上的人并不是凱撒。
内斯瞬間就判斷出你那種特别的向導氣息,即使他從未在現實中接觸過。
你邊上的哨兵是誰?
下一秒他想,你居然又一次違背了對凱撒的忠誠義務——
内斯慣常的微笑神态迅速冷卻。
想到之前你對凱撒的不敬與不忠,内斯心髒咚咚越跳越快,表情有了一絲裂痕。他無聲而疾速地靠近你,伸手扣住你的肩膀,誓要惡狠狠地嚴厲警告:
“喂,向導小姐,你……”
一股外向的力抓住肩膀将你扭了過去,力道不算輕。你睜大眼睛,視線内千切的粉色長發迅速轉變為陌生異國少年深色而濕漉的短發——一雙陰沉而充滿怨氣的酒紅色瞳孔逐漸清澈起來,娃娃臉的漂亮少年像是被什麼攝住了心魄,嘴唇忽然失去了聲音。
你驚訝地看着對方,而距離極近的少年也呆呆看着你,手勁小了許多。他被千切輕而易舉地推開,保持着姿勢站在一旁,最後憋出一句發音并不太标準的本地語言:
“……你,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