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理慈的哀嚎聲中,何頌禮貌地朝着一電梯的人揮手告别。
------------------------------------------------------
“何少校,請問您現在有空嗎?”
從通訊室回來後,剛回生活區的何頌還沒走進自己的房間,就聽到了身後有人向她搭話。
她剛剛才和杜理慈越好下周她可以出去“放放風”,這份喜悅瞬間被來人頗帶不屑的聲音沖淡了幾分。
何頌回頭一看,被那人肩上的星星晃了下眼睛,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不止一級。
當下隻能勉強打起精神來應付:“長官您找我,那肯定是有空的。”哪怕現在是她的休息時間,她還是得微笑以對。
“那就好,請和我來。”這人壓根就沒她可能會拒絕的設想,何頌話音剛落,他就轉身開始帶路,見狀何頌隻好擡起腳步跟了上去。
來到逐影計劃的基地已經有了快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裡何頌像是在打兩份工。
她不止是武裝科第一小隊的隊長,負責許多重要區域的安保問題,還得抓抓間諜,更别說自己還是太空軍的人,飛行作業什麼的也不能落下。
這樣高強度連軸轉了快一年,期間還因為破譯了間諜的密碼而收到關注,軍銜升了,但莫名其妙的非本職工作也增加了。
何頌有些想要去向齊老師她老人家申請,幹脆直接轉崗去文職算了。
穿過了大半個基地,又往下走了很久,直到人越來越少,但裝配了身份驗證的門越來越多了以後,何頌這才意識到。
這不對勁,指不定是個大活。
果不其然,再最後一扇厚重的機械門打開之後,何頌看見銀白色的指揮大廳内,數十塊全息屏幕懸浮在半空,流動着密密麻麻的加密符文,空氣中彌漫着低沉的鍵盤敲擊聲和偶爾的低聲讨論。
他們察覺到有人打開了門,下一秒,何頌感受到了許多道視線,接着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讨論。
“太年輕了點。”
“看樣子不太靠譜,哪位大佬的孫女來鍍金?”
“我認識,上次冥河的間諜密碼是她一個人搞定的!我先前還在想這次怎麼沒見過她呢。”
“什麼?這麼年輕?”
何頌對這這些議論早已習以為常,她自動忽略了那些閑言碎語,把目光鎖定在了沒有在場内中心的一行人身上。
帶領她來的人也确實擡腳向那些走去,何頌遠遠就看見了齊老師,正在和一個長得巨眼熟的人在說話,嗯看起來是某位上将。
走近了,何頌聽見這些人也在議論紛紛,甚至有人還在打趣齊老師:“老齊,你說的天才就是這小丫頭片子?”
齊老師當場就怼了回去:“年紀小不叫天才,要等老成你這樣再來叫天才嗎?”
何頌走上前,擡手先是一個闆闆正正的敬禮,站在最中心的人自然是那位上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何頌,語氣頗有些嚴厲:
“何少校,總是聽人說您是天才,想要來試試這份文本的破譯碼?”
聞言,何頌就知道這次自己又得幹職責以外的活了,而且是涉及到了逐影計劃核心的工作。
順着這位上将的手的指向,不遠處的場地裡有一張空着的桌子,暗示着那是她的工作的地方。
齊老師走近何頌,低聲說道:“這些年來我們第一次捕捉到了這麼附帶了這麼清晰而大量的文本資料的訊息,這意味着對面也是和我們一樣使用着某種文字作為傳媒。第一份隻有一行,第二份要是打印出來估計得把桌子堆滿,小頌,去試試吧。”
何頌點點頭,在要麼明顯要麼隐蔽的目光裡走向了自己的位置,此刻全息屏幕向她展示了第一份的文本,何頌抓過一張紙和一支筆,抄寫下這份文字後,開始快速閱覽第二份文本。
第一個小時,何頌借助人工智能的算力,把每個類似“詞”的文本在整份文本裡的出現次數進行了标記。
第八個小時,何頌嘗試了182種語法結構,同時引力波振蕩轉換為可聽聲波。
第十七小時,何頌建立起了頻率-音素表格,系統開始循環播放第一份的文本。
第二十個小時,何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連續二十個小時的大腦高負荷運轉和沒有進食,讓她猛地一站起來後還有些目眩,得虧她身體素質過硬才沒摔倒。
這時候,何頌才發現,自己的動作似乎引來了全部人的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