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頌很快地在基地的準備大廳找到了丁嶼和伊斯頓,簡單交流後這才知道,并不是單單是他們,事實上,全部的學生,都被留在了後方。
學生們自然不願意,他們如果是貪生怕死之輩,就不會主動申請參加這次視線就被告知危險系數極高的實戰演習。
但所有人的出戰權限都被關閉,他們被告知,除非是基地的軍人們都戰死,不然是絕對不會讓他們迎敵作戰的。
這一點何頌早有猜測,如果丁嶼和伊斯頓這種綜合素質名列前茅的人都不能出戰,那就隻能是軍方選擇最大程度上的保護他們這些還是學生的人了。
比戈中将,他目前是直接拒絕了二隊指揮官的遠程打擊要求,那就證明隻要留在基地裡,要是能撐到援軍的到來,留在基地的人就會還有一線生機。
哪怕何頌反感軍方的一些做飯,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軍部在對外和護内這點上,确實是做得沒得挑剔的。
現在在職的軍人,他們絕大多數都是軍校出身,在他們還是學生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站在那時候的軍人身後,被盡量地保護着?
一屆一屆都是如此,一屆一屆傳承下去。
“你不走的話,是有着什麼打算嗎?”伊斯頓問到,他有些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語氣頗為不耐,“我們能做些什麼嗎?我可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被動的局面。”、
一旁的丁嶼很是冷靜地開口分析道:
“如果有需要到我們的地方,我們自然會有事情做,但現在我們被命令在基地裡等候,那就等。”
“等來的是援軍,我們就和援軍殺出去,等來的是遠程打擊,我們就接受死亡,等來的是蟲族,那就殊死一波。”
丁嶼一邊緩緩地搖着頭,一邊繼續說道:“除了這三條路,我找不到第四條路。”
隻是一次簡單的對話,就把丁嶼和伊斯頓的之間的不同之處顯現了出來。
伊斯頓從始至終都心懷反抗,但他總是空有一股子沖勁,卻缺少了一個具體的方向,大部分時候是處于一個無頭蒼蠅的狀态。
丁嶼則是那種一切都循規蹈矩的好學生,不思考不反抗,如果不出意外,她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士兵,但絕對和指揮者,領導者無緣。
何頌不想去評價對或錯,隻是感歎人類的多樣性。、
然而,人也正是因為這種多樣性,才顯得更加的真實可貴。
不過不論對錯是一回事,思想的碰撞總是會帶來一些語言上的角鬥。
伊斯頓和丁嶼在初步聽了彼此的想法後,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這點上他們兩個倒是高度的一緻。
伊斯頓率先發出了自己的疑問:“我不明白,難道在你的認知裡,我們的行動隻能取決于别人造成的結果才能進行下一步嗎?”
“那你現在能做什麼?殺出去?你有出戰許可嗎?基地連門都不會給你開,你又能做什麼?”丁嶼并沒有被挑動情緒,她堅持着自己的看法。
而比起丁嶼的邏輯自洽,伊斯頓則是陷入了思想和行為匹配不上的境地,他想做些什麼,或者說他想做的很大,卻苦于沒有途徑讓他去做:“我這不是在想嘛!”
“距離一級警備狀态發布已經過去快一小時了,你再多想一會,我說的三種結果都要應驗一個了。”丁嶼搖搖頭,揶揄到。
伊斯頓放下抓着頭發的手,對着丁嶼怒目而視:“丁嶼,你就是故意氣我的吧?”
但丁嶼可不會被伊斯頓吓到,她雙手環抱,嗤笑道:“我這叫氣嗎?我說的全是事實。”
“停。”何頌不評論對錯是一回事,但她真的害怕再不出聲幹預,這兩人真的要打起來了。
“何頌,你是我們小隊的指揮官,你來說我們應該怎麼辦?”伊斯頓見雙方都說服了彼此,當即要何頌來裁定誰對誰錯。
何頌有種看小孩吵架的既視感,在伊斯頓憤慨的眼光和丁嶼的隔着墨鏡的視線下,何頌隻想捂臉。
“我覺得吧,我們可以先去自己的機甲裡面等着了。”
伊斯頓:“什麼?”
丁嶼:“為什麼?”
何頌想起不久前和布萊克的聊天。
布萊克:一個半小時後到,等我。
何頌:你就是那支距離我們基地最近的援軍?
布萊克:是的。
何頌:我等不了你了,有人給我開了後門,我現在準備坐上載人飛船回要塞了。
布萊克:你要是會走的話,就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