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嶼一下被打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才能把這話接下去,過了很久才接了一句很沒營養的話:“......林學長聽了會哭的。”
倒是奧羅拉一臉坦然,把話題扯得越來越遠:“我說的是實話,比起打打殺殺,他的志向是把打打殺殺以後的每個人都救回來,在機甲方面混個上遊就行,從不追求頂尖。”
“而且,帝國學生會的傳統本來就是會長是‘吉祥物’,由最強的那個來擔任,但副會長要考慮的可就多了,布萊克根本應付不來那些事,隻能交給我哥了。”在奧羅拉這裡,丁嶼格外崇拜的布萊克會長被她打成了吉祥物,但她卻找不到絲毫反駁的點。
因為實話不需要反駁,會長确實是吉祥物。
而入學沒多久,第一次聽到這個論調的何頌聽到這段話後直接笑噴:“吉祥物?噗哈哈哈......”
“對啊,會長一般管的事情不多,大部分的事都是副會長在做。”奧羅拉轉過頭,試圖繼續為何頌詳細地科普這些事情。
丁嶼看不得話題越跑越遠,選擇把奧羅拉接下來的話題掐滅在苗頭裡:“好了好了,别談這些制度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幫何頌把下午這關過了。”
緊接着,丁嶼轉過頭,對何頌說道:“你為什麼要和他賭機甲戰啊?其他都可能有勝算,這是完全沒有一點勝利的可能,是必敗無疑的事啊。”
哪曾想何頌的理由十分簡單粗暴:“我當時是想着提一個不合理的要求以退為進,哪裡知道他直接一口答應下來,我也就隻能硬着頭皮和他賭了,不過也還行,我隻要是平局就算我赢。”
“平局也不可能的,我上次的實戰演習和布萊克會長一隊,他的實力我有一個很清楚的認知,絕對不是現在的你能比拟的。”丁嶼回想了之前和何頌對戰的時候她的表現,又想了想戰場上布萊克的身姿,果斷搖搖頭說到。
差太遠了,真的太遠了!
但何頌卻是輕輕挑起眉頭:“我才接觸機甲多久,你就說我和他之間的差距隻是現階段,看來你對我評價蠻高嗎,謝謝啦。”
這話聽得丁嶼眉頭都要打結了,她很是為何頌着急:“沒在和你開玩笑,我——”
何頌擡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又露出了那副招牌式的微笑,她勾起嘴角,說道:“停!我們先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丁嶼,你模仿一下布萊克來和我打,怎麼樣?”
“.......直接打還是上機甲上打?”丁嶼決定要全力以赴,然後再告訴她,就算是自己全力以赴,面對布萊克也是必輸無疑,好叫她早點做好心理準備。
何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直接打試試。”
丁嶼很清楚何頌格鬥技巧古怪古老但有效,自己和她對上也不是必赢,得認真面對,不能放水,她點點頭:“好啊,來吧。”
三分鐘後,丁嶼看着訓練場的穹頂,感受到背部和左邊手臂的火辣辣的痛感,墨鏡都有些歪了,她瞪大雙眼,支起身子看向何頌:“你最近幹了什麼?”
這是最近經曆了什麼?才讓她的進步這麼快?
丁嶼隻是回家處理了一段時間的家事,這是回來後第一次和何頌在訓練場上對戰,這才過了多久?她們倆就從之前的打得有來有回,變成了何頌完全的單方面的壓制?
丁嶼的耳邊傳來了何頌的聲音:“忘了告訴你,我和布萊克的第一個照面,我就把他側摔倒地了。”
霍,看來這段時間她真的成長了不少。
丁嶼的鬥志也被激發起來,她一直都不算格鬥特别出挑的類型,但天賦機甲适配度極高,讓她在機甲對戰時能發揮出更大的優勢。
她從地上快速爬起,揉了揉手臂,對何頌說道:“你有本事和我上機甲打。”
何頌還是挂着那抹笑:“來吧。”
如果說在此之前,丁嶼對何頌更多的保護欲,那麼從這一刻開始,何頌在她心裡的定位就從無害,偶爾嘴巴有些毒,心眼很多,變成了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和朋友,表面無害,嘴巴很毒,心眼巨多。
十分鐘以後,丁嶼滿意地看着何頌的訓練用機甲倒地不起,嘴角微微上揚,使用通訊器和她聯絡:“服了嗎?要知道我比布萊克會長差得遠了,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何頌的聲音很快從通訊器裡傳來,沒有一絲氣餒:“失敗隻會讓人成長,一帆風順有什麼意思呢?你等等我,我調試好以後我們再來!”
丁嶼此時竟也生出幾分“沒準她真能赢”的想法,畢竟何頌的進步神速,從連機甲适配度都沒做過,到和她能站在同一個訓練場上對決,隻用了短短幾個月。
這都不叫一帆風順,那什麼叫一帆風順?
但這些誇獎丁嶼不會說,她隻是回了一句“好啊,等你,我接着把你打趴下”,然後笑着看着何頌操控機甲緩緩站起。
何頌這個人,好像一定可以做到一切她想做的事情,丁嶼心想,自己也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這個願望她當然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