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精神體也确實是蛇,此刻他的精神力有些許外放,讓何頌感覺到自己是一隻獵物被一條巨蟒死死盯住。
“來賣能源腔殘骸,官方都不管的事情,你要管嗎?”芬尼安不動聲色地回望一眼,确認了奧羅拉離開現場以後,開始毫無顧忌地和布萊克對峙。
布萊克一雙黑瞳牢牢鎖住芬尼安,沉聲道:“我是可以不管,但你要是企圖勾結帝國軍校的學生,我身為帝國軍校的學生會會長,有權利控制你,然後移交法庭。”
“哈?談戀愛你也要管?”芬尼安向來回嘴特别快。
何頌聞言,直覺得眼皮隻跳,且不說奧羅拉壓根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在現在的環境下說這句話,何頌覺得這有損自己的名聲。
為了防止芬尼安繼續說出些驚世駭俗的話,何頌擡腳上前,哪曾想變故陡生。
一直隻停留在僵持不下的形勢瞬間轉變,布萊克釋放的精神力暴增,本就引起了酒館裡不少人側目的局面,這下子真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幾秒,就有幾把槍舉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的不是芬尼安,而是釋放出滔天敵意的布萊克。
一直在角落裡低聲歌唱的歌手不知道何時來到了他們身邊,她沒有拿槍,但她的存在感強到讓人忽視不了。
“這位小哥,小店小本生意,請不要砸我的場子。”歌手哪有先前緩緩低聲唱情歌的朦胧目光,她眼神如鷹銳利,聲音也不複慵懶迷離。
布萊克并不在乎那幾把槍,他的聲音帶上了濃濃的嘲諷意味:“我倒是看老闆你這個店,盤子鋪得挺大,通緝犯的生意也做。”
“是嘛?”歌手,也就是酒館老闆轉頭看向芬尼安,又連帶着掃了何頌一眼:“那就勞駕通緝犯小哥趕緊離開,也好把這個不穩定的因素帶走。”
芬尼安面對女性倒是嬉皮笑臉慣了:“哎呀姐姐,您就保我一下呗。”
“姐姐對有主的男人不感興趣。”老闆繼續瞥了一眼何頌說到。
何頌隻想捂臉,她說什麼來着,芬尼安那句話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可别,可别,我心儀的小姐......”芬尼安連忙解釋,但馬上刹住,畢竟他不能提及到第三個人,看來今天這個鍋何頌是非背不可了。
何頌看不下去了,再任由事态自由發展下去,隻會變得無法收拾,她在布萊克銳利的眼光中上前,大腦高速運轉着說道:“會長,請不要在地下街把事情鬧大,這對學校聲譽沒有好處。”
“與海盜共處一室,難道就對學校聲譽有好處?”布萊克冷聲說到。
何頌心裡暗罵一句“死闆男”,然而面上還是維持着冷靜的模樣:“關于這件事我可以解釋,請你先冷靜下來。”
“何頌,我很冷靜。”
冷靜,冷靜你個鬼,你的精神力都要把一邊本來在看熱鬧的人壓迫得在瑟瑟發抖,你算哪門子安靜?
何頌隻覺得心頭一股無名火升起,這時候的她還完全不知道這股火氣的來源,隻是本能地想要發洩出來:“布萊克,我可以之後再和你解釋,麻煩你不要在這裡鬧。”
“何頌同學,不是我想鬧,而是你違法了。”布萊克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目光來回掃視芬尼安和何頌,他那從一開始就皺着的眉頭沒有一刻松下來過。
芬尼安聞言作勢想要開口,卻被何頌一個眼刀甩過去後,把話全部咽了回去,她已經不想要局面更加混亂了,而讓芬尼安閉嘴是她認為現下最為重要的事情。
何頌轉過頭,看着布萊克的眼睛,和他對視片刻後,何頌開口說道:“布萊克會長,我聽說過,你和我們年級的伊斯頓一樣,入學後一直蟬聯年級的季考機甲賽冠軍。”
布萊克看起來沒想到何頌為什麼會提到這件事,沉默了一會才問道:“......你想說什麼?”
“來一場私下裡的賭博賽吧,我們兩個平手的話,你就把今天的事爛在心裡,以後也不準追究。”
不出何頌所料,這種有些近乎無理取鬧的要求讓布萊克嗤笑出聲:“第一,我沒有義務答應你;第二,我不會因為你是四年級學生,就會答應你所謂‘平局即你勝’的方式;第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何頌的錯覺,她覺得布萊克此時隐隐約約有些興奮,仿佛之前的話語都是鋪墊一般,他緩緩說道,“你的勝利獎品是要我保守你的秘密,那,我的勝利獎品會是什麼?”
何頌皺眉,這人怎麼像是要答應的節奏?她後續準備的一系列說辭都沒了用武之處,眼下隻得略加思索,回複道:“你想要什麼?”
哪想布萊克他利落地搖頭,同時卻也讓精神力緩緩回收:“欠着,等我想好以後再說。”
“......好。”雖然還是很疑惑布萊克過于爽快的态度,但何頌現在除了順着自己之前的要求接下去以外别無他法。
何頌覺得,自己現在看似占了上風,卻總有一種被布萊克坑了的感覺。
布萊克朝何頌伸出手,似乎要為這個“協議”來一場收尾,何頌本應該坦蕩地同樣伸出手,但她此刻莫名想起了那一條小蛇。
布萊克的精神體......
何頌略微遲疑後,還是選擇了伸出手,與布萊克定下了這個約定。
而這個約定,平心而論,改變了很多東西,隻是就現在而言,雙方心裡都隻是有着各自的考量,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