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熙看見了,也說回去得和加雷斯交代一下,畢竟……”溫多林夫人“啪”地收起折扇,指向了加雷斯:
“加雷斯和我們家那小子,現在都是軍部的人,和皇家的往來太頻繁,是會讓别人誤會的。您認為呢?二殿下?”
利默裡克哪裡還敢再提錢的事情,他是他們三兄妹中,最是不想和軍部扯上關系的人。
他有些慌亂地附和道:“您說的是,溫多林女士,我……”
溫多林女士笑着打斷了他:“我說的是對吧,那就麻煩你簽一張借條吧,我想想,15億吧。”
“我......沒有借那麼多吧?15億,這......”利默裡克瞬時犯了難,看來溫多林女士加了不少的利息在裡頭。
“多的是利息呀,我們家借給奧羅拉50億,她可是很爽快地許諾我拿碧翠斯的采礦權來償還了。”溫多林夫人的意思很明确,她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加雷斯不知道利默裡克找哈德裡安“借”了多少,但既然被溫多林夫人打上了“借”的名義,那利默裡克就得還。
利默裡克的額頭有些滲出了汗水,他猶猶豫豫地開口:“溫多林夫人,您這......”
“哎呀!我覺得這首歌真難聽,殿下,您能讓樂隊換一首嗎?”而溫多林夫人又是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浮誇地說着嫌棄樂隊的演奏,算是給了利默裡克一個台階。
“當然可以,我這就去......”利默裡克逃走似的離開了這裡,還給了加雷斯一片清淨。
“哈哈哈哈哈......夫人您也太......哈哈哈哈哈!”加雷斯笑到微微彎起了腰,感到有些肚子疼。
溫多林夫人則是又打開了扇子,優雅地揮動折扇,語氣裡滿是羨慕:“笑笑好啊,笑笑好啊,哈德裡安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
“沒辦法夫人,這是天生的,哈德裡安學不來的。”加雷斯說了句俏皮話。
就如同溫多林夫人所言,她與自己的母親是關系還算不錯的朋友,連帶着加雷斯也在她面前混了個臉熟,隻是可惜自己和哈德裡安玩不來,隻是最近幾年都在軍部任職,才有了些接觸。
“臭小子,虧我還幫你解圍,早知道要你出出血算了。”溫多林夫人依舊保持着那副貴夫人的姿态,卻也回了加雷斯一句玩笑話。
加雷斯摸摸下巴略加思索,平心而論,自己和利默裡克的來往雖然不算少,但也實在算不上多,在舞會上,他不去勾搭,哦不,不去邀請女士小姐跳舞,而是來找他,那大概隻會是因為自己與奧羅拉的聯系比較多。
“他不會太過分的,他大概隻是想借我來讓奧羅拉去找他,哪怕是罵他。”
“噫!”溫多林夫人打了個寒顫,語氣嫌惡,“詭異的愛好。”
“好了好了,你要是不想跳舞,就離開這裡,去和我那好兒子聊聊天去吧,你們兩個是同齡人,應該聊得來才對啊......”溫多林夫人也不願意繼續把寶貴的時間花在他身上,找了個理由把加雷斯打發走。
加雷斯有些詫異,自己的軍銜是上校,但多多少少還是因為自己是做軍醫,加上自己出身于林家的背景,晉升得比較輕松,但哈德裡安完全是靠自己殺蟲族殺出來的。
他忙到什麼地步呢?
這麼說吧,他不僅不參加季考,升級年考也不參加。今年是他入學的第五個年頭,但身為和他的同級生,加雷斯可以說自己在軍校裡見到過哈德裡安的次數一雙手都數得過來。
就是這麼忙的格裡芬上校,居然今天有閑情逸緻來舞會?加雷斯不禁問道:“哈德裡安也來了?我以為他很忙,不會出席今年的社交季。”
“好歹姓格裡芬,還是露個面比較好,順便看看能不能遇見他的命中注定的那位小姐。”說到後面,溫多林夫人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般自嘲地笑了起來。
這回輪到加雷斯打了個寒顫,還命中注定,哈德裡安頂着那張死人臉,再喜歡好皮相的人看了他都會退避三舍吧。
“你在想什麼,不會是覺得我當不了婆婆吧?”溫多林夫人瞥了加雷斯一眼,語氣不善。
“哪裡哪裡,我去找哈德裡安了,告辭了。”加雷斯自然不會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生硬地辭别後,立刻離開了溫多林夫人的身邊。
加雷斯順着臨走前溫多林夫人的指引,來到了一處陽台,在這種社交舞會上,陽台是默認的私密空間。
把手上挂上綢帶就代表着這個陽台上有人,恪守禮儀的紳士與淑女都不會去窺探别人的隐私。
加雷斯走到把手上挂着黑金色綢緞的門前,輕輕推開門,加雷斯都已經想好了要拿今天晚間的天氣做開場白。
然後他看見奧羅拉拽着哈德裡安的領子,給了他一拳。
加雷斯關上門。
自己一定看錯了,是的,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