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雷斯的話沒有說完嗎,但何頌知道,他是在評估自己的狀态會不會影響到奧羅拉,畢竟奧羅拉的身份擺在那,他和奧羅拉的關系也格外密切。
加雷斯轉頭對丁嶼說道:“丁嶼同學,在外面等着吧,要尊重下别的隐私哦。”
“好的......何頌,你要是身體實在不舒服,等會我帶你去醫學樓。”丁嶼不放心何頌,走前還頗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
加雷斯笑出聲,寬慰丁嶼道:“這是多不相信我啊,沒事的,交給我吧。”
等到确認丁嶼離開了校醫值班室,加雷斯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何頌,他依舊是保持着一副平易近人的态度,微笑說道:
“來吧,何頌同學,說說你的症狀。”
何頌摸摸下巴,略微思索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丁嶼覺得我的精神體太像真的了。”
“具象化很接近生命體的精神體也不是沒有過,不會讓她那麼驚慌失措的。”加雷斯滿不在乎地說到,看來丁嶼驚訝的點不是這個。
于是何頌繼續試探性問道:“那就是我的精神體會說話?”
加雷斯的微笑沒有變:“會說話的精神體也不是沒有過——”
“嗯嗯。”何頌點點頭,等待加雷斯的下文。
那裡想加雷斯的下文是:“但她确實該害怕一下。”
“啊?”何頌心下疑惑,這件事真的很可怕嗎?
加雷斯大笑出聲:“哈哈哈開玩笑的——”
“嗯......”但何頌沒有放下心來,這人說話為什麼大喘氣啊!
加雷斯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臉正色道:“其實我也是有些害怕的。”
“......啊?”何頌放下的心這下跌落到了谷底。
加雷斯又是揶揄一笑:“不逗你了,你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何頌有些欲言又止,比起她自己,她現在覺得加雷斯才應該去看看醫生:“林學長......”
“聽我說,何頌,這件事情你一定的保密,千萬不要告訴第四個人,連奧羅拉也不要告訴,待會就和丁嶼同學說是你太忙了,或者上機操作消耗的精神力沒恢複過來,”——他怎麼知道自己去上機操作了?這種關注有些不正常了吧?——“吃點安眠藥多睡睡就行。”加雷斯語速極快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讓何頌聽得有些頭大。
看來他的狀态确實不正常,何頌嘗試着打斷他:“林學長?”
“還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有空來一趟普萊斯皇家醫院,我讓我父親針對你的精神體再做一次深度的檢查,至于它有了意識會說話這點......”加雷斯繼續他的長篇大論,滔滔不絕地沉浸在自己地講話中。
何頌忍不下去,音量拔高:“林學長!”
加雷斯這才停下,一臉無辜地看着何頌:“嗯?什麼事呢?”
“你在慌張什麼?”何頌能夠感覺到,加雷斯在得知自己的精神體會說話之後明顯掩蓋不住的慌張,但他為什麼會這樣?
在何頌的印象裡,為數不多的幾次和加雷斯的接觸,他向來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五年級學長形象,因為奧羅拉的委托,對她态度還算友好相待。
加雷斯從來沒有顯露出這種,慌亂的情緒:“哈......?怎麼會呢?我為什麼要慌張?”
何頌幹脆用事實說話,把她的精神體叫出來“溜達溜達”比口頭講要直觀得多:“逐影,出來。”
逐影很給面子的顯形,它優雅地在加雷斯和何頌二人中間的桌子上踱步,嘴巴發出了叫聲:“喵,喵喵嗚~”
“别喵了,說話。”何頌扶額,這隻貓性格真的好差,她絕對不承認這是她潛意識的具象化。
逐影甩甩尾巴,小小的頭顱高傲地擡起,它對加雷斯說道:“初次見面,你好。叫我逐影大人就好。”
結果,聽見逐影開口的下一秒,加雷斯就蹭地一下站起來,連椅子都連帶着被撞翻了。
加雷斯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與此同時,他手中出現一把精緻的手槍。
如果何頌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他穿着的白大褂,胸前口袋上别着的簽字筆變形而成的
他隻是快速按動了幾下筆頭,就從醫生的筆,彈跳着變形成了一把殺人的槍。
“何頌小姐,請收回你的精神體。”
加雷斯的聲音變得極為冷漠,與平日裡總是笑臉迎人的他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他舉起手中的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何頌。
“他不會的,放心,他要是敢開槍,我會先弄死他。”逐影的聲音在精神之海裡響起。
既然自己的精神體都給了自己底氣,何頌自然不會露怯,她向加雷斯微微一笑,說道:
“放心,它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