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起名字。”那隻黑貓又在她的精神之海裡說話了。
自從上次第一次上機操作,自己精神力出現過度使用迹象,它出聲提醒後,最近的它越來越活躍了,就連現在是上課的時間,它也要冒出來找找存在感。
何頌很冷漠地回了一句:“上課,在忙。”
“這有什麼好聽課的,你不是早就看過書,然後記住了,理解得也差不多了吧,現在給我裝什麼啊?”黑貓的聲音很不屑,卻是一針見血。
哨向基礎課的書上說:精神體本質是主人的潛意識具象化。
何頌有些沉默,自己的潛意識裡的性格這麼差的嗎?
她有些不想承認,但确實它說的沒錯,這節課的内容很簡單,她不聽也完全沒關系,隻是出于對課堂的尊重,她想把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這上面。
何頌莫名心中升起一種被拆穿後的,惱羞成怒感:“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不行,快點給我起名字。”黑貓很快地回答,它的行為恰恰證明了何頌對這堂課感到很是無聊,想要找些其他的事情來做。
何頌突然起了壞心眼,心裡說道:“這種情況下取出來的名字會很随意的。小黑。”
“什麼?換一個!換一個!”黑貓在她精神之海裡炸了毛,大聲抗議到,吵得她開始有些頭疼。
“逐影。好了,不要打擾我了。”何頌稍微認真了些起了個正經名字,雖然對一直貓來說有些過于正經了。
嗯,太正經了。
黑貓的聲音變得有些猶豫:“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完全知道彼此在想什麼的?”
“你可以不說出來,免得大家尴尬。”何頌開始有些心虛了,這個名字确實夾帶了一些她個人的情感。
黑貓又開始炸毛,動靜比先前更大更吵:“你逐哪門子影呢?我是你來到這個時代後的産物,和你的過去有什麼關系?換了!你快點給我換了!!!”
何頌被吵得頭疼,幹脆說:“小黑和逐影,你選一個。”
黑貓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從精神之海傳來:“......我恨你。我選逐影。”
于是何頌得精神體名字正式敲定為逐影,雖然逐影本貓對此很不滿,但總體的接受度還算良好,畢竟另一個選項是小黑,它打死都不想叫小黑。
就在何頌為逐影的小脾氣而覺得好笑的時候,身旁的丁嶼戳了戳她的手臂:“你從上次上機後就時不時會走神,是不是精神力出了問題?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何頌回過神來,小幅度地搖搖頭,撒了個無傷大雅的小小謊言:“隻是在懷念那時候的感覺,我們下一次上機是什麼時候?”
其實說實話這也不算說謊,何頌确實很是懷念操控機甲的感覺,那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丁嶼皺起眉頭,一臉不可思議:“你是真傻了吧?看課表啊。”
對哦,還有課表,何頌幹笑幾聲,把這件事糊弄了過去:“也許吧哈哈哈......”
上午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走出教室的時候,丁嶼問起了奧羅拉的近況,說好久沒有看見她了。
“我可不是在關心殿下,隻是覺得既然我們日後可能是一個小隊的成員,偶爾留意一下成員的動态是很有必要的。”丁嶼的關心依舊是那麼的笨拙而别扭。
“昨天和她智腦聯系的時候,她說還在忙社交季,還找我要了最近理論課的筆記,估計短時間内還是回不來。”何頌和她一邊走一邊聊着,如同兩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在下課路上聊天。
丁嶼微微皺眉回憶:“筆記?我沒看你怎麼記筆記啊,你不是說你記憶力好,都放在腦子裡了嗎?”
“對啊,所以我把你的筆記掃了一份給她,她說回來後要好好謝謝你呢。”何頌說得理所當然,丁嶼經常把她的東西亂扔,她幫忙歸整的過程中總是會發現些意外驚喜。
比如筆記,比如她醞釀了很久的給學生會會長布萊克的手寫信——這個她看了個開頭發現是打算寄給别人的信後就沒有繼續看下去了,也不知道她寫的什麼内容。
對此一無所知的丁嶼還在糾結自己的筆記怎麼就到了何頌手裡,但同學之間分享筆記也很平常,隻得違心地對何頌說了一句:“真是謝謝你呢。”
“不客氣,大家都是朋友。”何頌微微眯起眼睛,淺淺微笑說到。
“朋......伊芙?”丁嶼氣笑出聲,卻在發現前面有人攔路後停下。
伊芙這次精神狀态至少看上去好了不少:“好久不見。”她的目光放在了何頌身上,“這次我還是來找你的,何頌同學。”
“我?”何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伊芙開門見山:“上次和你說過的,我希望和你來一場對決。”
“我看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一旁的丁嶼已經開始煩躁,按她的說法,這個伊芙算是她見過的最難纏的人,丁嶼擡手,準備摘下墨鏡,卻被何頌攔下了接下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