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喬笑，“這是自然。”

他心中卻不這麼想，如果沒有許星言，死亡率能大大降低！

這位悶葫蘆上校還真是令人不爽，偏偏與他湊到一起，那就是兩隻桀骜的雄獅進入同一片草原，無聲的厮殺即将開始。

他推着長生離開測定辦公室，懶洋洋看着沿路竹林，淋着渾身陽光，他心中盤算着該如何讓許星言不爽回去。

*

見到聿一，夢無雙扶着門框微微喘氣，剛剛在沙場上所有想要問的問題此刻在見到淡笑的聿老師時居然全部消散了。

他那麼胸有成竹地看着她，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選許星言的模樣。

“有什麼想問的？”聿一歪着腦袋問。

“喝口水，然後，我們上課吧。”夢無雙恢複了平靜，走進去奪過聿一手中的咖啡杯，學着他抿了一口，然後皺着眉頭，“你一天到晚享受的表情，這豆子也太難喝了。”

“幾百年前的豆子是好喝的，現在産地越來越少，沒辦法挑了。”聿一攤手。

“說得好像你喝過幾百年前的咖啡一樣。”夢無雙帶着探究的目光，“聿老師，你知道你身上有種很神奇的氛圍嗎？有時候我感覺，你可能是幾百年前來的。”

因為他總愛說自己年紀大，又表現出那麼淵博的知識，夢無雙恍然他該不會也是一個穿越者吧？

聿一笑笑，“也許呢。”他坐回自己的辦公座位上，翻閱着自己寫的書籍。

低下頭來時，額前的兩縷棕色的長發耷拉下來，剛好遮住他的金絲邊框眼鏡的眼鏡腿兒，煦色韶光鋪亮了他高挺的鼻峰，好似他的周圍圍了一圈光。

“什麼也許啊？”夢無雙不滿地坐到他對面，趴在桌子上，滿眼期待，“奇變偶不變。”

聿一看傻子的目光投過來，夢無雙才想到，這裡不是古代，數學知識比三百年前更豐富。

“我們是共産主義接班滴人~”她輕輕唱着，用目光鼓勵聿一唱。

“你在說曾經的華夏文明很流行的歌嗎？”聿一不知道歌詞，但是居然哼地出調子。

夢無雙癟氣了，本來心中蕩起的巨大驚喜如今也幻空破滅，她以為的同伴，隻是一個過于熟悉幾百年前世界的地底人。

這世界上隻有她一個異世的靈魂。

聿一很明顯發現了她的沮喪，“我唱得不對嗎？”

“對，老師，你懂的太多了。”夢無雙胡亂誇着。

“我倒感覺，你比我懂得更多。”聿一指着自己寫的那些書，“很多人看了這些書之後，都會問我很多問題，而你從來不問我，隻是抱着書一本一本看，速度極快。偶爾我抽查一下你，你居然全部都答得出來。”

“記性好。”夢無雙謙虛道。

心中卻想她三年高考學的知識比這些書上寫的多多了。

“不過記性好有什麼用，美夢做不出來一個。”她嘲諷道。

“不要妄自菲薄，老師就覺得你很好，你比所有人都要好。”聿一盯着她的眼睛，認真道，“如果覺得創造不出來夢獸有壓力，就去購物去，卡給你，沒有限額的，随便刷。”

黑卡被那修長白皙的手遞到夢無雙眼前。

“聿老師，你再這樣，我要變成師寶女了！”夢無雙忍俊不禁，還是拒絕了。

聿一總是這樣無條件信任，無條件給她花很多錢，聖光房間被浪費了也不介意，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她的身上，注意她的所有情緒。

他就是為了她來的，沒有惡意，隻是為她好，夢無雙徹底相信了。

“你本來就是我的寶貝啊。”聿一自然地說道，“我就你一個關門弟子，誰要是敢說你，我用權威和金錢壓死它！”

“威武！”夢無雙豎起大拇指。

“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老師你是怎麼勸服許星言加入我的隊伍的？”

聿一挑眉，“許星言啊，你不用管他，将他當做一把好使的刀就行了，他本來也就是個沒感情的東西，不需要你多費心思。”

夢無雙聽着這話，忽而又想到上次聿一開車帶她時說——許星言天生就是不完整的，是奴仆，是物件，可以用用，不必付出真感情。

難不成聿一一直在暗示她，許星言不是人類是守護獸嗎？

她陷入了沉思。

該如何拔一根許星言的頭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