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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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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濁姬的确出身青樓。”元溪怅然望着窗外披紗般朦胧的月,“不過……與柳相公卻不是在青樓相遇,況且柳相公不是你們口中無所不能的大善人,他若是真這樣厲害就不會死了。”元溪斂回目光看着少白笑道。

不常見元溪笑,少白瞧着還覺着有些頭皮發麻,遂問道:“那他們怎麼認識的?”

“那時濁姬妖齡不足厭厭大,是她自己厲害,尋機逃出了魔窟,兩人在街角撞了個滿懷,柳相公見到她時,她渾身上下遍體鱗傷,柳相公最多不過是遞出一隻手助她逃離罷了,難不成還真的去青樓救人?天下那樣多的青樓,他哪裡救得完。”元溪聊到細節之處面上笑意更濃。

“竟是這樣……”少白垂眸尋思起來,她覺得這件事奇奇怪怪,又細細琢磨一遍,終于想起哪裡不大對勁,“你怎麼知道這樣細,連在街角撞見也曉得,怎麼不是街心?或是巷子?”

元溪一愣,而後答道:“聽說而已,這事未必無人知曉,不過是怕濁姬傷心,不敢提罷了。”說完便拎起桶子,臨走前又撂下一句:“濁姬說的沒錯,莫要與那兩人太過親近,對你有害而無一利。”言畢便往水井處去了。

少白獨站在前堂,四顧之後自言自語起來,“隻是這樣?真是奇怪,那兩人?”大概說的是綢桑與白公子吧?

幾日過去,白府大門敞着,生怕外人不曉得這家要辦喜事兒似的,早早懸上了紅燈籠,挂上了紅綢子,連門前的石雕也戴上了紅綢紮的綢花兒,街上幾個人匆匆路過,指着白府的門頭竊竊私語,至于白公子往日的舊友也是一清早就來道喜,送走了一波又一波。

桓山勉強下床,頭上的傷口雖就要愈合,但大約是傷了裡頭,時常眩暈,哪怕是一口涼水激着了也多少有些想吐,他常說自己已經沒事兒了,可這話聽着便曉得是逞強,連邁步腳下也好似踩着棉花,故此白府的喜事他也隻是被告知,并不需要他去操持。

今日算不得晴好,叫人才舒暢幾日的天氣忽又想添些堵,先前白公子搬來個竹搖椅,現如今正躺在院子中央搖扇子。

上次去半更雪,少白明明是跟着白公子一并去的,卻不見得一同回來。

那日夜裡,綢桑在院子的石階上坐了許久,隻為等少白歸來,可左等右等卻隻瞧見白公子一人的身影從幽黑的街口拐出來,他心中一沉,預感不妙。

白公子瞧着綢桑好似掉了魂兒,耐心解釋了一遍又一遍,可綢桑卻好像聽不懂似的,到最後無可奈何隻得說少白是濁姬的人,不是他倆能管的,而這回綢桑倒是聽明白了,但仍坐在白府門口不願回屋。

後來兩人竟在白府門口坐了一宿,隻是這一夜綢桑望着天上的星辰一聲未吭,見流雲飛轉,見寒鳥歸林,見黑夜藏盡,見朝霞滿地,連白公子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是怎的了。

翌日,綢桑卻又像是沒事人似的打理着白公子購置回來的東西,甚至還有閑心跑到肅辛城街裡買了些糕點,這些都實在有些反常。

好在綢桑面上的笑意仍在,對任何事物也并不表現出興緻缺缺,如此白公子才有這閑心躺在院子裡,且等着瞧他擺弄着手中的物什。

竹編框裡盛着許多曬幹的雞冠花,沸水浸泡,佐以研磨好的朱砂和牛膠,以此反複浸濕紙張再曬幹,院子裡的竹架子上晾着許多紅紙,倒是将這一院凄凄切切襯得喜慶多了。

風吹紙動嘩啦啦,每一張都是綢桑親自染的,也因此他的手上沾了些許紅色,怕是有兩天要洗不掉了,白紙盡數成了紅紙,他坐在小木凳子上将一院景色盡收眼底,簸箕上曬着桂圓紅棗等幹貨,都是前幾日買來後綢桑一個個挑的。

“你莫要忙碌了,這些東西肅辛城都能買到,何必費這番事?”白公子雖身躺在搖椅上,那搖椅卻未曾搖過,還不及他手中扇子,說這話時他正怅然望着院内的歪脖子老松,之前白府之亂這老松樹被劈斷幾根枝,如今看着傷痕累累。

白公子旁日裡一遇見綢桑便嘻嘻哈哈,而今卻像是霜打的茄子。

綢桑擡眼瞥他,又速速斂回眸,擺弄起手邊破損的竹筐來,“買的與做的不一樣,原先族中堂兄成親,伯母繡了整套被褥與婚服,阿姊一問,竟是從堂兄出生起就開始準備了,而今你成婚我沒有準備,也沒有其他長輩給予照拂,我不能讓你寡着身子讨媳婦兒。”

“幸虧人家生得少,若是生十來個,這得繡到何時去?”灰蒙蒙的天被松枝分成許多小塊兒,白公子仰頭望着,“我……哎……”他長長歎了口氣,“什麼生多生少,最後還不是一個不剩,我隻是有點兒傷心,阿娘不能親眼見我成婚,孤寡一人孑然一身,便好似許多東西準不準備都沒什麼意義了。”

“别亂說。”綢桑沉聲道:“你也大了,該多想些事了,就算你再怎樣悲觀,卻也别忘了你不是同自己成婚,總要顧及對方的感受,莫要一過門就讓人家覺得你不是真心歡喜。”

“厭厭不會的……”白公子合起扇子擡了擡頭,望着綢桑正坐在木凳上,鐮刀劈開竹子,再削成竹片,一層層削下去,最後用來補那破筐,忍不住開口道:“若再給你一兩百年,你怕是真變成實打實的人族,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聽完此話,綢桑回身繼續擺弄着手裡的東西,“你緣何瞧那棵松樹?是覺得它百年後能化作藤嗎?”竹片鋒利,在他指尖留下一道若隐若現的血痕,綢桑眼瞧着滲出血來,一蹙眉,僅是這一抹怕是換做旁人都不大能注意到,然而他卻覺得緊要,心想着抱怨兩句,卻也曉得沒人聽,故此作罷。

“我跟着你總有上不完的課。”白公子忽坐起身來,兩隻手搭在膝蓋上,面上表情像是吃了塊兒噎人的饅頭,他這輩子又何止被噎這一回?“說些别的,打上次我同你說之後,向周遭認識的人具發了請帖,押貨郎我亦叮囑過路上勤聊些,這消息已然傳遍了南邵北禺,想知道的人該是一早就知道了。”

說罷,一個信封從白公子袖兜裡掏出來,遞到綢桑面前去,那紅紙上畫着雙蓮并蒂,墨色落下姜逢二字,綢桑捧着這一張請帖打量半晌,連帖上幾字走筆運筆都在眼中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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