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柏景瑜哂笑了一下,“那就算了。”
之後柏景瑜沒再和姜如說什麼,而是轉對溫出說一些關于學生會面試和部分職務的消息,姜如坐在一邊有點無聊地等着。
随便看了看房間的陳設,她又将目光轉向了正在和溫初說話的柏景瑜臉上,他的五官輪廓很流暢,眉黑眼深,銀邊眼鏡襯得人斯文俊雅,說話的嗓音清潤,随時都是那種清風明月般的模樣。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是一個異常偏執的人呢 。
姜如其實也不太記得曾經在她腦海裡掠過的那些劇情了,未定之約的劇情量太龐大了,主線不說,每個男主都有支線劇情,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限時活動,那麼多東西一股腦塞在她腦海裡,她實在是記不下來。不過對于柏景瑜,她還是隐約記得一點東西的。
溫文爾雅的外表下是面熱心冷,含笑着漠不關心,劇情中,即便對遭受校園霸淩的溫初心生憐惜,也曾高高在上俯視她,想看她憑借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隻有他滿意了,動容了,才會俯下身牽起她的手。
然而也正是這樣的柏景瑜動了心就想把人牢牢抓在手心裡,不動聲色地将人禁锢在自己的領域裡,讓她哪兒走不了,仿佛國王将他手心的金絲雀精心地豢養在籠子裡。
——以上為姜如從玩家那裡看到的描述。
人不可貌相。姜如盯着他一張一合的嘴唇發呆,以後等溫初進了學生會,兩人之間是不是就慢慢發展出感情了?如果柏景瑜一直表現出這麼好,溫初會對他動心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但是……
姜如擡了擡睫毛,冷不丁地對上了眼鏡下那雙黑深的瞳孔,她的思緒一下停滞,不知怎麼柏景瑜會看過來。
她下意識移開視線,莫名冒出點尴尬,覺得自己又被抓包了,是那種心裡悄悄偷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感覺。
柏景瑜看了眼女孩輕眨的睫毛尖一眼,心底又出現了那種熟悉的困惑,她在看什麼?姜如是在觀察他嗎?
她好像天生不會掩飾自己的視線,總是那麼直勾勾的,但當你發現她,想要抓住她時,她就立馬躲開,茫然無辜得好似這一切隻是你的錯覺一般。
“謝謝柏會長。”
溫初站了起來,她終于了解清楚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柏景瑜也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不用謝。”
姜如也跟着站了起來,學着溫初道了聲謝,又說:“學長,那我們走了,再見。”
柏景瑜溫聲說好、
門被關上,柏景瑜聽到外面傳來女孩和江筵說話的聲音,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說話時不時會出現拖長音的現象,聽起來會有點像在撒嬌,但往往她的語氣又有點不耐煩,便自顧自地帶上了一絲任性。
“你真的一直在外面等我啊?”他聽見她說。
柏景瑜慢慢摘下眼鏡,他沒太聽清江筵說什麼,隻又聽到姜如說她還要和溫初一起去食堂。
辦公室隻有他自己,柏景瑜唇畔溫和的笑褪去,他的睫毛密而長,弧度往下垂,襯得那一雙黑瞳更加沉冷,和戴上眼鏡的他仿佛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門外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一點聲音也聽不見了,柏景瑜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會兒他有點餓了。
“你也沒吃飯嗎?”
姜如看着和她一起走的江筵,不知道他跟上來的意義是什麼。好在她出來的時候杭雪盡已經走了,她用不着面對兩個人。
江筵哼笑一聲,“又趕我走?好歹我替你把那家夥帶過來了,看在這點上總要請我吃飯吧?”
姜如又想起了高濤的慘樣,問:“帶他來之前是你動手打的他嗎?”
“我沒這麼暴力。”江筵臉上挂着閑惬的笑,“隻不過是我的朋友看不過他而已。”
姜如覺得他這句話很沒用信服力,她可是才在學生會辦公室門口看他怎麼一拳把人鼻子打歪的,雖然高濤很讨厭,但是那一幕還是挺吓人的。
而且說到底,這件事的源頭不就是他嗎?
姜如一點也不想請他吃飯,想到這事兒是他前女友的手筆,她就忍不住撅了下嘴,“其實這件事你也有責任的。”
“嗯?”江筵愣了下,低下頭看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眉眼濃烈,金發燦燦,難免有幾分容貌和身形帶來的壓迫感,姜如悄悄往旁邊移了一步,“大家都說高濤是你前女友的追求者……”
江筵懂了,舌尖抵了抵牙齒,他道:“你這都相信?”
他居然不信?姜如睜大眼睛,一下來了氣勢,“那你說高濤為什麼突然要來找我們的麻煩?難道不是有人叫他來的嗎?”
江筵确實不知道,不過原因怎麼也歸結不到他身上吧,況且姜如說前女友,他一時竟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他是我前女友的追求者關我什麼事?”
見他不以為然,姜如覺得他笨,又覺得有點生氣,“怎麼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甩了你的前女友,她會想到來找麻煩嗎?”
江筵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而後他像是被氣笑了,“你不覺得這話聽起來很牽強嗎?”
姜如才要生氣了,她一點也不覺得牽強,要是江筵沒那麼随便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想到這兒,她拉住溫初的手腕,對他說:“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請你吃飯了。”
說完,她拉着溫初就跑了。
江筵站在原地,有種不解,莫名,且又十分無言的情緒,所以,到頭來這居然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