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的先導片先出了,後面的大領導想看市場反饋。
綜藝換了個玩法,明星帶素人,以明星的視角來講述建盞的故事,素人不過是綠葉襯紅花。
阮清禾先導片的播出反響很好,她恬靜不争與獨一檔的美貌一下子就上了文娛榜,好多經濟公司都讓節目組組個飯局,其中就有業内前三的星光傳媒。
星光傳媒眼光毒辣,最近捧紅了不少新人,有的現已跻身95花一列,是業内的一顆冉冉上升的新星。
節目組把這些飯局都推了,得罪了不少人,苦也隻能往肚子裡咽。上頭點過他幾句,這位素人的背後可不隻是資方這麼簡單。
阮清禾不清楚這些暗裡的複雜關系,也不清楚這次一帶一的女明星是星光最近正紅的楊漾,靠一部校園清純校花劇拿了個最佳魅力獎,現在想靠一部上星綜藝拿點電影資源站穩腳跟。
第一期正式開始錄制之前,對方經紀人加了她的聯系方式,提前洋洋灑灑地發了一個文件。阮清禾打開一看,是她的喜愛,咖啡愛喝拿鐵雙份冰七分糖的,節食不能加油糖…
不知道的以為她是明星雇的保姆。
節目開始錄制,楊漾開了輛粉紅超跑進了小洋房,阮清禾等在門口。
小姑娘标準的美人相,五官精緻漂亮,像個瓷娃娃。她下了車,和阮清禾抱了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親昵得很。
轉頭看她跟自己走,擠着鼻子可愛說道,“姐姐,幫我拿下行李吧。”
阮清禾拎了一下,差點沒站穩,楊漾就已經走到了門口。
這是位不好伺候的祖宗,她甚至能察覺到若有若無的敵意,盡管她不明白原因。
楊漾看過先導片,如今到這個屋子才明白她可能真的是大佬屋子裡的金嬌,她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可到現在也才剛剛買的起四環外的大平層。
這是檔宣傳非遺的節目,雖沒有實時直播,但内容總歸要以建盞為主的。
“姐姐,我來了一路也沒吃東西,你可以給我煮點東西嗎?”楊漾坐在桌上撐着下巴,另一隻手關節敲着桌子。
攝像機背後的工作人員後背隐隐發涼,總覺得這位祖宗會惹出點事來。
阮清禾輕輕笑了笑,進了廚房。
她記得有一大串不能吃的東西,最後什麼都加了,端出來一碗噴香的蔥油拌面配着雞湯,開口道,“我表妹看着和你差不多大,看着你心裡也高興,不能虧待了自己。”
楊漾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一碗下去,明天她還怎麼走紅毯,靠發面饅頭的臉嗎?
可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還得在圈子裡混呢。
她嫌棄地拿起筷子翻了翻,吃了一口,敷衍地誇了句好吃,站起身來,“姐姐,我們去看看建盞吧,我對建盞可是很了解的。”
從她來到不到一個小時,阮清禾已經摸到了她的心性。
阮清禾開了門,這一屋子的建盞她事先分過類,大家和民間藝人的都分了類。
“這個敞口的鹧鸪斑建盞是李達師父的吧,他的手藝很精湛。”楊漾一眼看到了擺在正中央的建盞。
阮清禾搖了搖頭,拿起這個盞,“李達大師的作品是國寶級的,我這件是收的旁人的,無論是煅燒工藝還是上釉都遜色一些,可手藝是地道的。”
阮清禾說着又拿起手邊另外一盞,斂口烏金碗,還沒開口,楊漾就及時搶過了話題,“這件瞧成色沒剛剛的好,不夠透亮,應該是二等貨。”
阮清禾抿了抿嘴,“這是烏金釉,色黑如漆,曾拍出了幾千萬的高價,市場價值極高。”
楊漾眼角微微垂下,隻能暗歎這不是直播,否則被她對家拿住不知道要買多嘲諷的熱搜。
“現在年輕人了解得本來就少,否則也不會有這檔節目了。這樣宣傳效果才更好。”
楊漾臉蛋恢複了些血色,望着阮清禾的臉,眼底有什麼很快地滑過。
阮清禾講起來就不停,屋子裡擺着近百件建盞,夕陽漸漸下沉,收斂了餘輝。
她講建盞曆史時像在泡一杯茶,新鮮的茶葉采摘晾曬,到溫杯浸泡出湯。枯燥無味的知識碎片被盤活。
這期參加非遺的有蘇繡,曲藝,皮影戲以及建盞。在這些中建盞最不出名,可鏡頭後的制片人謝京扶了扶眼鏡,心中突然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節目錄制結束,阮清禾松了一口氣,前去和導演組握手,“辛苦大家了。”
“阮小姐,建盞有您了不起。”謝京很少佩服一個人,面前的阮清禾堅韌隐忍,像極了一個故人。
阮清禾聽到這話愣了一秒,随後朝他身子微微傾了傾,眼中有亮光閃動。
她走到這一步已是拼盡全力。
“導演,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楊漾站到了他們倆面前,适時地插進了話。
誰都懂,這是讓他們後期剪輯多費點心。
謝京轉過頭來問阮清禾,“阮小姐肯賞臉去嗎?”
阮清禾笑,“哪有不去的道理。”
*
楊漾包了個露天的酒吧天台,氣氛很到位。楊漾換了身衣服,從銀幕前的清純小白花到火辣女郎都遊刃有餘。
阮清禾贊歎不已,現在的女明星真拼。
桌子上擺滿了黃的紅的雞尾酒,年輕人的場子火熱,近得能看見台子上的勁歌熱舞,屁股蛋子在眼前飛。
謝京是國内排得上号的導演,出了兩檔現象級綜藝,這個節目無論是從配置還是宣傳都算得上是大作了。
楊漾花了大手筆,又點了一桌的藍帶當飲料喝,謝京被捧得很高,眼角恨不得飛到了眉毛上。
阮清禾沒碰酒,何曉瑞舉着酒杯湊了過來,“阮小姐,我替吳姐給您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