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霈點頭。

蕭安繼續道，“以前言律經常去一間酒吧，那裡的店主同我們關系還算可以”。

“酒吧？”，關霈有些敏感地道，“哪個酒吧？店主叫什麼？”

“落日酒吧，就在中心區，店主叫馬修斯”

聞彧的目光自筆記本後投了過來。

關霈不動聲色地繼續問，“言律同這個馬修斯，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幾年前吧”，蕭安凝眉道，“這酒吧我常去，認識他之後帶他去的，之後他也經常去了”。

關霈問，“去了做什麼？”

“去酒吧能做什麼？”，蕭安道，“喝酒呗”。

關霈哦了一聲，又問，“看來你認識馬修斯很多年了，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認識蠻久了是不錯，但我并不了解他，隻知道他是個混血兒，爸爸是個德國人，媽媽是本地落城的，不過現在好像也在國外吧。馬修斯是自己回國的，然後開了那間酒吧”，蕭安回答。

關霈露出了然的神情，道，“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能知道你為什麼問這些麼？”，蕭安愈覺不對勁，“難道給我發信息的是言律曾經認識的人？”

這次，關霈沒有繞開話題，“有可能”。

“不可能是馬修斯”，蕭安給了判斷。

“怎麼說？”，關霈問。

“那條信息我給他也看過”，蕭安道，“他根本不知情，還說要幫我查一查”。

“怎麼查？查到了麼？”，關霈順着問。

“不清楚，可能認識電信局的哪一位吧”，蕭安道，“我還沒問”。

門被敲了幾下，然後快速地密碼輸入聲，秦曼探進個腦袋，“關霈，你出來下”。

“查到是誰發的了？”，關了門，關霈立即問。

“用的充值卡，目前在試圖根據編号查出分銷商，但……大概率希望渺茫”，秦曼一面走一面道，“叫你是因為周曉薇屍體的那兩張照片鑒定出來了”。

“是同一地點同一時間嗎？”，關霈推開辦公室的門，讓過秦曼。

秦曼走到辦公桌前，解鎖電腦屏幕，“是同一地點不錯，但時間不是同一天，準确的說，屍體的時間和拍攝時間都不在同一天。案發現場拍得這一張，屍體露出的皮膚部分，比如說裙子下面這一塊，已經開始出現腐敗靜脈網了。但餘淇發來的這張，屍體表面還沒有這種現象。正常室外氣溫下，這兩張照片上的屍體，至少隔了三天左右”。

“正好是餘意殺死周曉薇和踏青者發現屍體的時間差”，關霈指着其中一張，“餘意發給餘淇的這張，是死亡當時的照片，但在餘淇趕到現場之前，有人帶走了屍體，三天後，又将屍體放回了現場”。

秦曼一臉困惑不解，“先不探究究竟是誰做的，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證據”，緩緩兩字，又接兩字，“子彈”。

秦曼翻了翻眼皮，“說人話”。

“是'殺人者'罪行的證據，那顆'人恒殺之'的子彈”，關霈道。

“你是說……”，秦曼遲疑着道，“帶走屍體的和令餘意自殺的，是同一個人？”

“我現在已經有點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了”，重音轉移。

“如果隻是個别案件，或許是受害者有意或無意中造成了什麼傷害引來了報複，可接連這麼多受害人，彼此又不見交集，兇手是怎麼知道他們背後那些甚至連警察都沒有查出的人命案的？”，秦曼坐在椅子上，撐了扶手仰面問。

關霈抻了腿，斜靠着辦公桌，“這是關鍵所在”。

“開會的時候你也聽到了吧，局長的指示，專心偵破，低調處理”，秦曼轉了身，眼花缭亂地敲着鍵盤，“本來要交給我們的幾個大案都被其他組接手了，但又沒說要給我們抽調什麼精兵強将來，憑什麼其他組就有？幾個意思這是？”

關霈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哪有那麼多人手可調，至少易青不是過來了麼？”

“那還是不夠！關霈我要是哪天猝死……喂你好，對我是，嗯你說”，秦曼正憤憤地冒着火，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一把抓起聽筒，才說了幾句又聽得一陣嗡鳴聲，一旁的手機屏幕也亮了起來，秦曼瞟了一眼，将其丢給了關霈。

關霈險些錯手，搶了一步抄住，屏幕上來電顯示是‘龔易青’。

電話接通。

“易青”

“曼姐我剛接到九……哎？老大？怎麼是你？曼姐呢？”

“她忙着接另一個電話，怎麼了？查到充值卡的購買記錄了？”

“呃我還在查呢，剛查到個分銷點，正在外面跑……”

“剛才你打算說什麼？”

“就是之前我在九章區分局的時候，調查遲青逸自殺案時詢問過的那個男人，當時登記的是叫鄧鳴，也就是你們遇到的假秦恪，我不是說登記過他的身份信息嗎，但咱們查檔案的時候卻并沒有……”

“嗯”

“剛剛我接到分局那邊的電話，這幾天他們在做系統升級……”

“長話短說”

“他們的系統被黑客黑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