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彧手托着臉想了想,否了前言,“太沒有說服力了,而且我一定會找機會試圖反抗......”
關霈的出手毫無征兆,在聞彧轉頭之時,無聲無息地抓向她的腦後,可下一秒,面前之人已不在原地,而’襲擊者’被臉朝下地摁在了地上,手被折向背後。
“太慢了,關組”
“不是每個人,嘶”,關霈的後腰被聞彧的膝蓋抵着,稍一用力,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都是特種部隊出身”。
聞彧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一招撂倒?不行吧關組,我記得你的格鬥成績不低啊,放水了是不是?”
關霈一副認命的姿态,歎了口氣,偏過頭去,“這麼幹淨利落的動作依然會留下痕迹。所以,兇手一定是有着什麼東西,能夠令他完全不敢反抗”。
“兇器?”,聞彧猜測着,“但不至于束手就擒,既然怎麼都是個死,還不如搏一把......除非是......”
“他知道搏了也沒用”,關霈接上她的思路。
“你是在說你自己麼?”,聞彧笑,“簡直完全放棄了抵抗”。
關霈苦着臉,“胳膊抽筋了......高擡貴手,求放過”。
“你再掙紮一下?”,聞彧鼓勵他。
關霈幹脆把臉埋了起來,徹底裝死。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聞彧終于松了手,關霈索性直接坐在地上,接起了電話,“秦曼”。
也不知對面究竟是說了什麼,卻見關霈'嚯'地起了身,“死了?”
“誰死了?”,聞彧眉頭一跳。
三兩步,關霈已到了樓梯口,聞彧急忙追了上去。幾乎是一路飛奔,不消半分鐘,兩人已回到了秦恪的住處。隻在門口頓了幾秒鐘,關霈又轉頭奔向警車。
“關組,誰死了?”,在疾馳而回的車上,聞彧又問了一遍。
“秦恪”,關霈言簡意赅,“2012年12月3日,發生了交通事故,當時車上還有他的妻子霍群琳,夫妻兩個都死了。另外,剛才那輛車,與車牌的注冊信息對不上”。
聞彧愣了幾秒,快速消化着信息,“秦恪,就是剛才我們見到的那個?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
關霈的臉,像是一張刷了肅色的面具。
“等等,霍群琳?”,思緒漸次勾連着,“買下廢棄倉庫的那個女人?”
車窗外,荒野與林木拉出速度與時間的殘影,顔色稀釋,線條變形,卻又漸漸繪出原本的圖畫。
開出去五公裡,廢棄倉庫附近,路邊停着一輛車。
“秦恪的車”,聞彧認出了它。
關霈偏了偏腦袋,目光一凝,而後一打方向盤,将車停在了旁邊。
車内空無一人。
兩人下了車,聞彧擡頭掃了一圈,“這附近沒有攝像頭”。
關霈繞着車慢慢轉了一圈,而後回到駕駛座外,拽了拽袖子墊在手心,打開了車門。
車内很幹淨,還聞得到清潔劑的味道。
聞彧打開了後備箱,“清潔劑,水桶,抹布......說實話,當時看見他從車庫裡開出這輛車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奇怪,以他的經濟水平,買輛豪車不成問題,怎麼隻開了這麼輛不起眼的車呢?而且這車有點年頭了”。
車頭正迎着日光,關霈湊近方向盤,細細地瞧了約莫有半分鐘,“看不出有指紋”。
聞彧整個人幾乎鑽進後備箱裡,聞言擡頭,險些撞了腦袋,“擦掉了?還是帶了手套開車?”
“隻開了八十七公裡”,關霈盯着儀表盤。
“壞了吧?......這車少說十幾年前的型了,用到現在跑個十幾萬公裡都不在話下”,聞彧關上了後備箱,“後面隻有些普通的汽車清潔用品”。
“找到駕駛本了麼?”,看聞彧在副駕駛翻找,關霈問道。
“還沒有......等等,下面有東西”,座位下,拽出了一塊鏽迹斑斑且變了形的鐵片,翻過正面,是一塊車牌,表面文字已磨損了不少,大體還能分辨得出,“是張霖溪市的牌照”。
信息提示跳了出來,關霈瞧了一眼,撥了電話回去,“不是他”。
又聽了半分鐘,聽得他再次開口,“叫痕檢來吧”。
“沒有其他東西了”,聞彧又翻了一陣,終于作罷,“關組,有點詭異啊,如果秦恪已經死了,那我們見到的是誰?”
“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是秦恪”,關霈将手機屏幕轉過來,“這個才是”。
一張相片,年輕又溫和的臉。完全不同的容顔。
“那棟房子的屋主,也是秦恪”